Edge of a Ghost幽灵边境 -序章/世界-【个人长篇科幻小说】(3)

慢慢地，我丧失了探索的兴趣，转而去做一个观测者。这有益的、符合人类先贤哲学苦死的尝试却不能让我的内心得到片刻的安宁。我甚至不能睡个无梦的好觉，因为我就身处于梦里面。我从来都觉得危险离我很远，但又不禁恐惧得两股战战。好像即便有着那么多让人的反应减轻的生理现象，习惯危险也并不可能。
然后，今天，我仍然安全。拖着充盈着过多体力的双腿，我从又一个目的地返回。依然，没有收获，好像看到了什么诸事间的联系，但比做脑静急转弯还要一知半解，我必然是在这推理中缺失了什么关键的信息。它却也不现身，没有任何导向，谁知道在哪里？
难道还是要回第一个地点吗？那个我坠落着地的地方，我每次都假想会在那里发现宇宙间奇妙的链接，一个虫洞，一个起点。我也比我所想象的更加失望，不管是对我的大脑还是那片一成不变的土地。
我不再渴望安宁。没准抛开那曾经的世界给我的约束和底线，一切能稍微取得进展。但我又怎么做到将那些具象化的道德从脑内剔除呢。看着那些光怪陆离，我也对自己固执的大脑惊奇。
坠落，坠落，坠落。我就没有一次真正的爬起，又没有一次真正的摒弃我的本性。若是一颗无法抛弃善良的心才为疯狂，那我必定已经心中生了魔障。

于是我再次窥探那些透光的间隙。再次，再次，再次。我已经不是时间约束之下的生物，我已经恍如来到了高维，却被无能和孤独所困扰。如果我的时间是永恒，那我的窥探只要无止境，便也是永恒吧。
于是，在我无止境的窥视中，我看到了，这些东西。
世界一：色彩之梦
我的认知没有出毛病的话，这是许多的腐shi和xue肉。但如何说呢——这里的人类，或者像人类一样的生物，对这些跳动的鲜亮色彩习以为常。为什么人类不像苍蝇一般食腐呢？究竟是猿猴的肠胃从一开始就不如鬣狗对细菌耐受，还是当它们尝过熟食后明白了何为腐臭。从许多幻灯片里看来的结论，应当是后者吧。而几百几万年的时间，足以让人类的肢体退化到弱不禁风，食用了fu败物便会呕吐中毒。而这里的人类，好像将那几百万年的进化丢了个干净，似乎对这景象习以为常。
——好像闻不到恶臭的味道。
一个点，右边是延伸到“无穷”的直线——这条射线便是降临在此的我的一生。而那个象征开端的起点如若放大数十万倍看，会有一个确切的坐标。在那个坐标，本来存在于其他象限的我诞生了，一生下来就知晓人类想象以上的恐惧和恶心。这样一个雏婴却竟即便经历了永恒也做不到适应这斑驳华丽的色彩，令我不禁佩服生物的神奇：人类最开始数年的教育或许真的能影响一生，而这个影响的持续或许不止生命存在的那几十年。把一个几千年前的古人挖出来放到现代，没准真的没法让他理解不一样的价值观——即便花掉的时间是“永远”。心中虽因这种无厘头的幻想而感到宽慰，但目前所知，那样悲惨的古人其实只有我一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