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剑 二 噩梦（1）

破屋里漏的哗哗叫，暗红色的天空灌着铁灰色的沙雨。隔着纸窗，听的外面几行香樟梭梭抖抖，常青叶子落了满地，伤了香樟树的春心。有些叶子隐隐约约被染红了，随着风雨寂寞了绝望的声音。它们随着无闹的风飘下来，如同那失根的浪子，被风扫荡到地上，受着人儿践踏；被风拂到屋子里，能得一夕安寝；被风打落到茫茫人群中，不知道要去往何方。
何锋醒来后便睡不着了，他闭不上眼睛，不能安心入眠。只能接着雨光，靠在破屋里还算挡风的一角，慢慢地用自己的袖子擦着宝剑紫电。紫电倒影在雨中，照射着惨惨的紫光。雨飞到紫电上，不由自主得赶紧离开。雨珠泛着紫色的流光，朝着剑尖润落。何锋将紫电一振，那紫电上的雨珠如绿豆般点点而滑。刹那间剑已还鞘，紫光抛却了风雨的泣啸。他将紫电拴在了腰后，双手瘫倒了地上，一根指头也不能动弹了。
他睡不着了，今夜注定无眠。
他睡不着了，今夜注定难湮。
他记起了不堪回首的往昔，那是一段永远不能失去的回忆。
他的手心不住地被针扎着，他的双腿已经完全麻了。然而，这样的痛苦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不过只是开胃小菜罢了。
渐渐的，他的手吞出血来，双腿止不住的抽搐，现在轮到双腿被针扎了。他的双手，宛如被利剑捅穿了一般，不停地冒着鲜血。先是一点一点，接着血流如洗，最后宛如喷泉一般小小喷出。他没法子用自己的手点穴止血，因为他动不了他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