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oNoiR】那天我们奔向了自由（下）(5)

葛葉薄唇微张：“拥有，是虚无......”
他无数次重复这段话，仿佛刻在冰冷的躯壳上，在消失前也要把它带走。
闭上眼。
作为一台即将报废的机器，他拥有的已经，足够多了。
所以当叶严肃地注视他，说出带他逃离的打算时，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走？！”叶没有绷住，有些激动地问他。葛葉只是静静望着他，他再一次在葛葉眼中看到了那场湿濡的雨，悄无声息地下着。
身形高了些，五官比原来更为舒展，头发半长束在脑后，气质倒没怎么变。葛葉认真地一寸一寸观察着叶。
葛葉从头到尾不发一语，叶愤然离开的语气中夹杂着多少焦急，像轰鸣一样反复在空荡的房间里。
“我一定会带你走。”
他是这样说的。
叶紧握住葛葉的手从房间里冲出来的时候，rA9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警报声。
“跟紧我。”叶的声音平静无波。
他观察多日制定的逃跑路线没有告诉任何人，哪怕是葛葉。只要葛葉愿意迈开腿，他就能拿到比葛葉被报废更好的结局。

遇到警卫叶坚持躲为上策，能跑多快跑多快，实在躲不过还是葛葉帮忙打晕的。
“要是能更周密一些就好了...”叶啧了一声。
“走。”葛葉重新牵起叶的手，“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逃离的过程比他想象中要顺利不少，叶的权限卡被锁定之后他迅速找到了当初的向导，从倒下的人的口袋里拿到了可使用的。两人跑出大门，一脚踩进雪地里。他们的身后，只剩下了一个人，那人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改造手枪。
“收到，开始执行。”
他眯起一只眼，两只手端起枪，瞄准，扣动扳机。
雪随着脚步飞溅起来，葛葉在叶惊愕的目光中错身挡在他的背后，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叶的耳边炸响。
“我没事，继续跑。”葛葉捂住侧颈，开口道。
没有血。
“执行完成。”
那人放下枪，看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他们离开了吗。”耳麦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是的。”
“......辛苦了。”略显嘈杂的耳麦底噪掩盖了女人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