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丨疯侠(2)

“可是……”
苏信摆摆手，转头面向小贩，指着他手中的玉镯，笑道，“老板，这玉镯我要了。”
小贩本想继续吹嘘他的宝贝，怎料眼前这位富贵公子出手竟如此豪气，也不等他报价，便一口承下，多少让他有些意外，“好……好嘞！一共五十两银子！”
苏信点点头，冲一旁小高使了个眼色，后者随即从兜里掏出一袋锦囊打开，低头数道，“十……二十……”趁他清点银两之际，苏信凑近小贩，指着不远处众人离去的背影，问道，“老板，出了什么事？他们这火急火燎地去干嘛？”
“看疯子呗。”
“看疯子？”苏信眉头一皱，“疯子有什么好看的？”
小贩耸了耸肩，摊手道，“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疯子。”
“怎么说？”
“他曾是江湖第一剑客，剑术精湛，遍寻天下无敌手，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就疯了。”
“还有这种事……”苏信侧过脸，望向街角的双眼瞬间多了几分好奇，“这里交给你了，我去那边看看。”他轻拍仆从小高的肩，指了指长街尽头涌动的人群，也不等他答应，转身便走。
“唉……公子，等等……”话还没说完，苏信已挤入人群中，随着围观大军前行，消失得无影无踪。

面对他无声地拒绝，小高收回目光，望向小贩，尴尬地笑了笑，无奈道，“现在的主子都这样，想到啥就做啥。”
“哈哈，可不是嘛。”
市集中央，剑气纵横，一散发男子手握长剑，蹦跳着，对着前方空气不停挥砍，像是在斩些什么东西，没有人知道他在干嘛，却还是有一大群人乐意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舞剑，卖菜人不卖菜了，卖肉人也不吆喝了，一座城最热闹的地方本该是市集，但此刻这里却沉寂得让人感觉像是在深山老林。有林的地方，就有鸟鸣，同样的，这里也有，每每男子舞出一个高难度的剑招，都会引得周围人群叫好不断，在他们眼中，散发男子就像是一位街头卖艺人，他手中的剑，就是他耍的猴，而在他们嘴里，散发男子的生命似乎比谁都长，不仅长，经历还多，他为何而疯？为情所困，病入膏肓，独孤求败，每一段故事，听起来都像极了原因，至于哪一个是真的，没有人知道。
纵观全场，有些人是来看戏，有些人却是来观摩学习，苏信仔细看了一下周围人群，发现其中站着不少带武器的江湖人，他们双眼紧盯散发男子，生怕错过他的一招一式。
“好！”
伴随着最后一声欢呼响起，舞剑男子停下动作，二话不说，转身朝城外走去，众人见他如此，亦是散去，这一来一回，涌动声此起彼伏，市集又再一次恢复往日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