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剑(2) 出山(2)

齐大愚在年幼的弟子中的口碑历来很好。这也能够理解，因为大部分年幼的弟子是齐大愚一手带大的。他给大家烧柴做饭，教年幼的师弟读书识字，还负责下山采药卖钱，为不太富裕的宗门打点家用。
但在年长的弟子中间，便不一样了。尤其是对于大师兄身边的人来说。大师兄乃是师父唯一的儿子。但似乎师父对齐大愚更宠爱有加。大愚虽资质平庸，但十分勤奋，常常独自练功，师父就手把手指点他。大愚常常生病，师父便守在他床前，为他熬药。而相较之下，师父则对大师兄颇为严格。大师兄不会忘记，当他兴奋地向师父报道自己已经突破了第五层功法的时候，师父却在齐大愚的床前为他把脉，只冷冷地回道：“嗯，知道了。”这在其他弟子看来，仿佛齐大愚才是师父的亲生儿子。
于是有闲言碎语说大愚谄媚。因为齐大愚本不姓齐。齐是师父的姓。齐大愚说，为了不忘师父的恩情，才将自己的姓氏改为齐的。作为一个弟子，齐大愚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尤其是和同时入门的张灵儿一比，是云泥之别。那又凭什么获得这样的特殊关照呢？但面对这些闲言碎语，齐大愚只当从未听过。

一声锣响，练武开始。弟子们都各显神通，希望能够得到师父的认可，也希望被其他弟子认可。
这次练武的目的是一年一度的考核。考核后，被认定资质好的，便可以受额外培养。这练武的规则是自愿结对，一对一。师傅和资历高的师兄们在一旁看着。
到齐大愚时，他迈上台子，却没一人愿意出来与之比试。
原因倒也明了：大家都清楚，齐大愚可能是最后一次站在这武场了，谁也不想做那个“把在师门待了十年的师兄逐出去”的“恶人”。大愚已经二十岁，却才练至第四星。其他所有同是第四星之人，大多也就十四五岁。而他的同龄人早就已经练至第五星了，其中不免出类拔萃的已经练至第六星。
一来，若是十四五岁的弟子出来比试，怕是不太好看。因为其中很多人都是齐大愚一把手照顾到大的。二来，若是同龄人出手，那估计大愚招架不了两三招，便要趴下，这样更难看。
就在大家尴尬地望着孤零零站在台上的大愚时，师父走了出来：“大愚，我来和你过几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