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美人》17all卷(3)

十辰于挑眉，“你在生气？”
“宋丹托我照顾你，她希望我教你生存之道而并不是简单的给你一个容身之所。而你……”十辰于的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卷那张漂亮的脸，略有些轻蔑地笑道：“你却只想要后者。”
卷无言以对，愤懑与羞愧同时在心里纠缠，一时也分不清到底哪种情绪占了大头。他只好闭紧嘴巴，不再开口。
见他沉默，十辰于索性直接开口：“你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觉得我没有考虑你的心情，在你心里，我控制你的方式与你先前那位‘主人’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停顿了下，目光带着明显的肯定看向卷：“关于这一点，你倒是没有判断错误。无论是以暴力的惩戒约束还是以隐形的势力压迫驱使你遵从我的安排，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是无视弱者的个人意志，强迫弱者服从强者。”
“当然，相比起来我的手段比他温和的多，而且我还打着受宋丹所托的名义在‘保护’你。但你对他反而只有畏惧没有气恼，对我却有很多的不满。这种不满让你怀疑自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忘恩负义，对吗？”

卷来不及遮掩情绪，十分震惊的望向十。
是的。这些日子以来他每一次对十辰于心生不满时所伴随着的往往是对自己更深刻的怀疑。他甚至想，是不是十辰于对待他的手段太过于温和？如果十辰于也像泊云山庄的主人那样赐予他疼痛与屈辱，自己就不会去质疑十辰于的决定了？
他一面将‘重新获得平静生活’的希望寄托在背景强大的十辰于身上，一面却不想遵从十辰于的安排，即使知道那些安排都是为了洗净他一片污糟的名声。但因为方式方法与他所期待的不同所以他就在心里积压了如此多的不满。
归根究底，是不是他本来就不配得到尊重和善待？
愧疚和怀疑让卷的心如同被细火慢烤一样煎熬，他其实私下里想过很多次，是不是在泊云山庄的那些年不仅奴役了他的身体，也彻底打断了他的脊骨，他的身体习惯了跪着，心是不是也早就爬不起来了？
就像他那些年依附宋丹。
就像他明知道和海鸥之间存在了那么多的问题，但却从来没有试着与他一起面对解决，他选择在他最爱自己的时候与他分手，他想要他永远记住那个活在爱尔兰的神秘而美丽的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