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丨彼岸高塔(3)

“叮咚。”
张遗摇摇头，走进电梯，不知为何，他感觉今天的自己思维很活跃，不断有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冒出，像一匹匹脱缰的野马，拦都拦不住。
“叮咚。”
出了电梯门右拐，便是公司，大厅里，所有人都在埋头工作。张遗走到自己的工位前坐下，正准备打开电脑，这时，创意总监从他身边走过，张遗只是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却发现早上那团黏稠的黑色液体此刻正裹着他的手，发出沙哑的笑声，“好……吃，真好吃……真是美味……”
再次看到这团液体，张遗心中少了些惊讶，多了份理智，他起身冲向总监，抓起那团黑色液体使劲往地上砸去。
“你干什么！”总监一愣，双手揪住张遗衬衫衣领，怒道。
“你没看到那团东西吗？”张遗指向地面，二人同时低头，只见总监的手机静静躺在地上，屏幕碎成块，各组件如花瓣一般散落在周围，像极了古代被五马分尸的死刑犯。
“那团东西在哪！”总监抬起头瞪着他，质问道。
“刚才明明有一团黑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张遗不知所措地望向四周，说话声越来越小。
总监深吸一口气，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道，“小张啊，我知道你最近工作忙，不过咱们既然有病呢，那就要去看，不要拖着，这样吧，给你放一天病假，你去医院好好查查，看看脑子有没有问题！”

冰冷的白瓷砖墙，浓郁的消毒水香，医院廊道上，围绕在精神科室门前等待问诊的病人里三层外三层，张遗看了一眼手上写着“前方还有100人”的号码牌，默默走出医院，与其站在这里傻等，不如先去对面温暖舒适的咖啡屋里喝一杯。
路上的行人依旧低着头，张遗看着他们与自己擦肩而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那感觉就像是现代人置身于原始部落中，十分迫切地想要与当地人交流，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理他。
好在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这群土著之中，张遗发现了另一个“现代人”，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此刻正站在咖啡屋门前抽着烟，他抬着头，双眼紧盯他的脸，那饱含深意的眼神好像在对他说，我等你好久了。
西装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神秘气息，让张遗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就在他走上前去准备打声招呼时，那男子突然掐灭烟，开口道，“你很有天赋，你是少有的几个能自我觉醒的人。”
“你……你在说我吗？”张遗微微一愣，指着自己。
“这里貌似只有我们两个抬着头吧？”
张遗扫一眼大街，确实如此。
“想必你已经见过了以太魔，否则也不会来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