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挑灯夜看剑（一）(2)

要变天了？瓷蹙眉。
暴风雨前的空气连带着人都是闷热难耐的，连一向漠然的他竟也感到微微呼吸不上来。瓷垂眼看了看新戴起的手表，时针指向表面正下方的钻石，还早，于是欣然起行。
大概因为天气原因，今个儿的太阳此时就已经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胆小鬼罢了。
瓷漫无目的地在这所顶尖私立学院的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多多娇花簇拥成群，恰似骄阳形似星团，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笼罩了瓷。什么时候下雨？
正好，一滴雨骤降。
也正是这滴雨，他发现了隐藏在繁花中一朵不起眼的小白花。
这花农怎么想的？
也罢。瓷看着那朵花，竟心生怜爱，小心翼翼地揪起。放在鼻前一嗅。“馨香盈怀袖”的清新化作春风抚慰燥热难耐的心田。
他对这小小的茉莉爱不释手。
下雨了。皎白的手掌中捧着一朵更为娇柔的花儿继续漫步。
“一蓑烟雨任平生。”
“我告诉你，你这个小孤儿以后再这样来我眼前晃，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对呀，滚得越远越好。真晦气。”

瓷听到了不远处的动静，迟疑着想向前查看，腿脚却僵在原地走不动路，恍惚中，他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同今日一般的雨夜。
“啊，怎么？我的话说到你心坎儿里了？”
直到一声痞里痞气的慵懒回答传入耳畔，瓷才反应过来，拭去鬓角的冷汗。
又是校园欺凌？
瓷默不作声地疾步过去，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那群人的身后。只见三五个人团团围住了一个男孩子。
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半蜷着的男孩手还绑着石膏，旁边的地上有一副破碎了的墨镜，不远处，拐杖也被嫌弃似的遗弃在旁边。
但那个男孩面对欺压自己的霸凌者毫不畏惧，仰着脖子，满脸笑意。瓷一走过来，男孩注意到了他，两人便四目相对。
蓝眼对着黑瞳，如波涛的海水撞击礁石。
不过几个霸凌者可没那么好运看见瓷，而且再一次被地上学生嚣张的样子惹恼：“你！”
“诶？你们不去参加晚自习，在这里干嘛？”瓷把手放在其中两个霸凌者的肩上。他们刚想回答“关你屁事”，却发现来者是教导处主任，被吓得默不作声。
“哝，那边那个，别想跑，”瓷对最旁边一个试图偷偷溜走的学生说：“想来你们可没有机会能去我办公室喝茶。不过嘛……你们的父母也许可以品尝到——让我想想……是‘大红袍’还是‘铁观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