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小说]下船了(15)

乔叶抽了口烟，缓缓从嘴里吐出来，说：“这个问题本来也不是必须二选一的，不一样的情况是不一样的选择，就像我出现了这里，肯定是没有分析过”。
“那爱情呢？”周沫追问道。
乔叶又抽了一口烟，叹气式的吐出来，说：“我不懂”。
“其实当你在想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陷进去了，陷进了由概念画起的圈，被你自己的想象束缚住了”。
“那有的人按照自己的信念生活的不也很轻松？”
“随心所欲而不逾矩，什么是矩，有的人理解为体制化了，服从于矩，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我来分析你的想法，你的意思是不是因为看的太多，大道至简，这个矩也是人创造出来限制人的概念，随心所欲而不逾矩，就是超过了概念，不再受到想象的束缚？”
“《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里面也说到了这个，回到了人们概念化一切的起源，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最真实的一刻就是光线进入眼睛，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的时候”，周沫继续说着，“虽然这本书的作者在‘不逾矩’的过程中精神确实有点创伤，在见识了最真实的世界后，温暖他，召唤他回归的，仍然是人类的亲情，温暖”。
“你也想见识最真实的世界吗？”乔叶微笑着问道。

“我可没那么厉害”，周沫笑着说，“你现在觉得这里为什么要叫‘深海湖’”
“有意思，感受比懂了更重要”，乔叶把烧到边上的树枝往里推了推。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火堆摇曳的火苗，一会收集的树枝就已经全部烧完了，周沫站起身，带着乔叶热热身，说：“回去的时候会麻烦些，毕竟没有石头抱着了，其实也不深”，乔叶听着她的安慰，心想对她来说确实不深。两人回到浮上来的位置，跳进水里先游了一会，周沫仍然在嘴里咬着手电筒，猛地往下一沉便向深处游去，乔叶也猛地一沉，直接向下游着，继续跟随着那道光，快游到底的时候忽然乔叶感觉脑袋一松，接着湖水直接刺入眼睛，他赶忙用手扶住泳镜，可泳镜里已经充满了湖水，刺激的眼睛仍然无法睁开，他已经看不到周沫了，就凭着感觉赶紧原路返回，他摸瞎游了很久都没有感觉到水面，试了强行睁开眼睛，却是一片漆黑，他无奈的呼出一口气，接着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口鼻，任由身体浮着，他感觉到自己在慢慢上浮，但已经要控制不住呼吸的本能，只能死死的按住口鼻。
“死亡原来是这种感觉吗，真是没想到阿”，乔叶的意识渐渐模糊。
“再见吧”
6. 返程当乔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宾馆的房间里了，外面天正大亮，他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揉了揉脑袋，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上午九点了，他又看了一眼窗外的深海湖，平平淡淡，接着就洗了澡，拿着东西到楼下退房，退房的时候店家给了他一个信封，他打开后发现里面就一张纸，上面写着“再见”，署名周沫，乔叶笑了笑，小心地装回信封，放在了背包里，简单的吃了点之后，乔叶继续开着车向西前进，不知不觉开了一天，天色又要暗了下来，乔叶放慢车速，找到路边一个平缓坚实的地方，他把车停了下来，在车边搭起防雨棚，装好灯，并把之前准备的便携燃气灶、泡面、蔬菜都拿了出来，倒了点水在锅里，等水开了拆开泡面，放了进去，调料放好，蔬菜用手掰了掰扔进去，又在方便面的中间下凹处打了一个鸡蛋，盖上锅盖煮了几分钟，一开盖香气扑鼻而来，乔叶把燃气关掉，等锅凉了一会直接拿筷子就锅吃着，中间还是太热的时候，乔叶抬头看到了天上众多的繁星，没有云层的遮挡下，真的是星罗棋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