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丨山海情(4)

符纸悬浮在炎帝身前，随着咒语飘荡，发光。
轰！又是一声惊雷。
这次落下的是湮夔，他满身鲜血，但却没有一处伤，氏族三杰就倒在他的身后，一动不动。
他亮出大刀，缓缓走向炎帝，“灭魔咒冗长而拗口，你认为我会让你念完吗？”
炎帝没有理会他。
湮夔抬起刀，冷冷地看着他。
“死吧！”
刀挥出的那一刻，一把巨斧破土而出，横在老人身前。
“什么？！”
蚩尤冲出地面，一手将湮夔按倒在地，一手攥紧巨斧，朝他身上猛砸！
砰！砰！砰！
蚩尤眼冒红光，如着魔一般疯狂地劈砍魔王的身体。
一下，两下……十下，湮夔钢铁般的身躯在蚩尤狂乱地挥砍下，现出四五条裂痕。
“你！”湮夔大怒，体内魔气暴涨，震开蚩尤。
蚩尤向后飞出十丈，不等他反应，湮夔又跟上前去抓住他的脑袋，扯着他的身子左右乱摔。
接连几下，蚩尤眼中红光消失，逐渐恢复意识。
湮夔猛地一跺脚，大刀感应到召唤，飞回他手中。
“去死吧！”湮夔抬起大刀，直插他喉咙。
就在刀尖刺到他喉结的那一刻，身后响起一声嘶吼，“封魔！”

一道金光自符纸射出，照在所有人身上，湮夔和空中众魔哀嚎着，被一股无形的力拧作一团黑气，推入天帝山下的一口洞中，符纸飘然至前，化作金门封着洞口。
魔封天帝，黑云消散。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炎帝突然七窍流血，跪倒在地。
蚩尤捂着肩，匍匐至老人身前，他的喉咙已毁，发出的声响沙哑而又虚无，“族……族长……”
老人望着他，艰难一笑，“我也不想这样，本以为我们养精蓄锐五年能灭了他们……奈何魔汲天地怨气，成长速度实在太快……已超出我们的意料……”
“这封魔咒虽不比灭魔咒……但威力仍旧巨大，只要金符在，魔就出不来……你是人族最强战士，心性坚韧……以后这天帝山，就靠你来守护……”
“族……族长……”蚩尤握住老人的手，颤声道，“不……你不能死……”
“切记！不要让其他人靠近天帝山，更不可撕了那道金符……魔虽被关，但依然可以驱使人心。”
九黎村口，山丘之上，黄帝伸颈，极目四望。
去时斗志昂扬的十万大军，归来时颓然萧索，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无尽的失落。
但队伍最后一个人走过他身旁，黄帝慌了，蚩尤和族长呢？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