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叶友人×雷电将军】花街见闻录（2—3）(4)

她从榻榻米上站起来，被单从身上滑落，没穿袜子的赤足羊脂玉一般光滑。
自幼关在空气停滞的长屋，阳光少能照到，养出她一身雪白细腻的皮肤，阴影里乍一看，白得几乎透明。
没有细绘的高齿屐，更也没有真正花魁游街时那样前呼后拥的气派，她足尖踮起，先用右脚迈步，鱼儿游水一般缓缓滑行，腰肢微折，又后撤，再换左脚继续向前一步。
可能有点匆忙，衣裾都跟着翻飞，不太像我看过的其他道中似的半天走不开一小段，“花魁走得比牛车慢”。但是步步生娇，真的像金鱼摆尾般摇曳生姿。
我看得呆住，随即反应过来，打心眼里赞她踏得极美，几乎刮尽了枯肠。
她却不屑地微笑：
“你说我做得好吗？那是因为我没有机会站上天守阁给你当个将军看看。”
在满吉原的游廓里，我从没见过这般矜骄的游女。
怎么突然想到要当将军？
“我做过一个梦，”她回答，“喂，你知道梦里他们怎么叫我吗？”
“将军大人。”

她又笑了，紧挨着我坐下，非常开心的样子，纤长的睫毛在止不住闪动，像脆弱艳丽的蝴蝶在扇翅膀。
“梦里我站在天守阁上，用的薙刀，但好像也用太刀… …无论如何，梦里我是将军，总没人敢来招惹我的。”
“可是一醒来又要见那些嫖客，我一见到就烦，真恨不能拿上刀一个个撵出去。”她还在笑，眼底却很迷茫，像是不知道该换作什么表情，才只能继续维持出笑意。
对嫖客笑着总是不会出错的。
她难过的时候，或干脆就是不知道什么表达心情的时候就习惯笑，因为只有这个表情练过最多次，挨了最多的簪子和烫烟管，也练得最好。
想折下蝴蝶的翅膀未免太容易。
她阖上双眼，往我肩上靠。
“要吗？今天已经再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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