荠菜(2)

“行了行了，别念叨你那在外边漂的经历了……要我说，你就不应该去外地上大学，咱这又不是没有好学校……”
阿宇沉默着，没有再多说什么。
“说你还不乐意。”
“是，是……”阿宇哄着道。
“哪有你这么用菜刀的。”
最后还是阿宇抢过了活，老人站在一旁指导。老人一直是严厉的人，以前便常常训他，如今也没什么改变，甚至更加直率了些。
“你这样用不好切又容易伤到手。”老人说着就要去抢菜刀。
“得得得……您老悠着点，”阿宇说着，“您教我，手把手教我。”

“你得……”老人拿出另一个菜刀，在案板上比划着，“这样。”
老人站的位置并不好，在光影的错综复杂中，阿宇并看不清楚老人的动作，但也照猫画虎地摆出个样子。
“诶，这样就对了。”
其实阿宇还在用自己的切法。
“我擀皮儿……从小都是我擀皮儿。”没拗过老人，只好自己做皮儿的阿宇看着老人揉完面，阻止老人继续劳作。
“行。”这会老人不多说什么了，细密的汗珠悬在他的额头，塌在他脸上的褶皱里，散发出虚弱的热气。
阿宇揪出季子，往板上撒了点粉，压平一个季子，一手握住边，一手开始擀。阿宇不是一个多有仪式感的人，自己在外是很少包饺子吃的，最多是去楼下的小馆点上十个。也因此动作有些生疏，一旁擦汗的老人或许看出来了或许没看出来，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