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0119】狂乱之梦——班花(5)

我继续打。
098347483。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重拨。
重拨到第五次时，话筒里传来刺啦刺啦的噪音。
好像收不到信号的，电视雪花声。
“喂？”我试着说话。
话筒里出现了别的声音，但是听不清。
“喂？你好？有人吗？”我赶紧问道。
雪花声渐渐小了。
“喂？”话筒里传来了人声。
“你好，请问你是？”
“喂？你好？有人吗？”对方说道。
“喂？你能听清吗？”我大声问道。
“你好，请问你是？”对方说道。
“我是XX，我是XX的同学。”
“喂？你能听清吗？”对方大声问道。
好像是我自己的声音。
“我是XX，我是XX的同学。”对方说道。
听上去是我的声音，又好像不是。
声音非常沙哑。
好像有个家伙鹦鹉学舌似的在电话另一头学我说话。
我不再说话了。
我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话筒里又传来刺啦刺啦的噪音。

雪花声逐渐变小。
有说话声。
好像是其他人的声音。
好像是班花在说话。
是班花。
还有她的好朋友。
谈话内容好像是班花在给她的好朋友讲一道数学题。
班花讲得很认真。
“这道题有三种解法，一，这里画一条辅助线……其实这道题的解法书中已经写了……答案就在书里……”
我认真地听着。
但听了一段时间，逐渐觉得有点没意思。
班花断断续续地讲题，讲了大约半个小时，中间不断出现噪音。
噪音越来越强，最后她的声音完全被雪花声覆盖了。
我靠着公共电话，继续等待着。
好困。
感觉快要睡着了。
雪花声又渐渐减弱。
我把话筒贴近耳朵。
呜——
里面有哭声。
好像有人在哭。
哭得很伤心。
是谁在哭？
哭声突然中断。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里面说道。
我挂掉电话。
不知为什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整个人被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