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第四章：弥 羽 第二节：吸血鬼(2)

他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家里走去。
“等会，我去尿个尿！”突然拥挤得几乎看不出谁是谁的肉团中，一个人高喊道，从里面脱离开来。
“真是麻烦呐。”他背后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咒骂着。
男人不好意思地向同伴招了招手，本就通红的脸上更蒙上一层红晕。
没时间去找公厕了，男人瞄到一条夹在两栋房子之间的漆黑小巷，于是走了过去。
“扑哧”
液体冲击溅落在石头墙上的声音。
“你的尿也太多了吧，怕不是脑子里装的都是尿！”他的同伴听到声音都纷纷嘲笑他，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哄笑着。
一股液体从巷子里流了出来，在煤油路灯下闪着黄黄的光。他的同伴笑得更大声了。
“咚”的一声，好像是他摔倒了，但那些人还是没有在意。直到巷子里不再传来除了液体流动的声音，众人才察觉到不对劲。
干燥的阳炎城日夜温差很大，一阵冷风吹过空荡荡的街道，酒鬼们都出了一身冷汗，也让他们清醒了一些。一个胆子大的，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向小巷，嘴里还不断喊着伙伴的名字。

“嘿，你在里面吗？”
但是他的酒劲还没有完全过去，脚步还不是很稳，一不小心踩到巷子里流出的液体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再等他站起来，摸了摸湿漉漉的屁股，手上似乎有某种黏糊糊的液体。举到路灯下一看，他不禁面容失色：“血！是血啊！”
寒风穿过小巷，发出恶鬼般的呼号，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被风吹动从巷子里滚出来停在男人脚边，他慢慢地抬起头，只见巷子里，从倒地的刚才去上厕所的人的动脉中喷出来的血染红了整面墙，而他敷面躺倒在地上早就失去了呼吸，刚才滚出来的东西，正是那人的头颅。
“啊！！！”惨叫划破了阳炎城寂静的夜空。
“为什么要这么做？”瑰洱并不是在责问，只是单纯的好奇，“为什么不吸血而是将他的头砍下来？”
“那人的脖子上全是肥肉，完全没地方下嘴嘛。我只好砍下他的头让血自己喷出来。”两人仿佛不是在讨论杀人的吸血鬼，而是在讨论难以处理的食材的厨师。不过也对，对于吸血鬼而言，人类就是食料。
此时，两人已经回到了旅馆，一起在浴室里处理身上的血渍。他们脱下身上的衣服泡进浴缸，亚伯拉罕正在为妹妹擦拭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