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死组】蓬莱人 by 跖诗(6)

月亮幽冷的光下，我却终于见到了辉夜。她也成了个老太太，看上去只比我年轻一点。
她应是好奇篝火的光，才接近来的，发现是我后，就显出惊喜的表情：
“你好啊，藤原不比……”
还不待她寒暄完，我就奔上去，拔出随身的小刀，刺穿了她的心脏。
她倒了下去，捂着胸口，在地上抽搐。她挥舞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还是没了力气，不再动了。
四周一片寂寥，偶尔能听见蝈蝈的鸣叫，我以为一切就这么完了。
她的皮肤上，却开始有火星闪烁，它们逐渐扩散，将她的全身覆盖。这火没有温度，也不会点燃其他物体，待它消尽后，在我眼前的是一具年轻、洁净的肉体——辉夜活过来了！
吃下蓬莱药后，真的会有不死的现象。
我却哭了，我现在又要面对着之后的问题：
她是月上的人，这药，是不是仅对她起作用的？
我吃下的，同辉夜吃下的是不是完全相同的药？毕竟，不死这种事情过于荒诞了，即使是成分上万分之一的差异，即使这种差异在每回生死间只体现万分之一，也不能保证结果是同样的吧。

蓬莱药能使人不死，使人不死的效用又是什么，倘若我自然衰老至死境了，药效又只是将我复苏至死境前的顷刻，我便陷入无尽的循环里，到了那时，只承受无尽的痛苦，反是不如干脆地死去吗？
“告诉我！告诉我！”我抓住她的肩膀，把这堆问题砸向她。
她却像是没从复活的奇迹中缓过神，用呆滞的眼光看着我：
“蓬莱药自古来就是禁忌的东西，这世上只有两枚，这世上，也只有我两人吃过。”
“那我要杀了你，直到我弄清楚这件事”我咬牙切齿地说。
“你敢吗？”她转用轻蔑的眼光看着我：“你若杀我，若蓬莱药仍有效，待我醒来，势必杀你。那么，你干敢确保自己是不死的吗？你敢这么赌吗，凡人？”
她说出这话，叫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了。
“你这自私、丑恶、怯懦的人！妄图用她人的生命印证自己的不死，但是，瞧哇，你自己不也明白，这是毫无作用的吗？你是不知晓刚才我经受的东西啊，惶恐、愤怒、祈望、无奈，冰冷的地狱，那片刻便将我折磨得崩溃了。那时我唯剩的念头，就是要在醒来的一刻也将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