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校生 -(4)
“那个,在F大门口我借给过你东西吧,你也是F大的?不过这个校服应该是W中的?W中周二放学这么早的?”
“问题好多喔,”她猛地抬头,表情还没收拾干净,“我转学去F大不可以吗?”
从八大队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喊她“转校生”了,这时候是因为启动一场对话不能用“你”来打头,而且对她确实也没有其他恰到好处的称呼。
转校生她的开销跟其他高中生一样,除开父亲每个月额外给她的三千块钱。学校跟她互相是一副不上拉倒的态度,在家里同样。今天就是她不那么想回学校回家的日子,按她的话说是比生理期要频繁。
今天也是我不那么想回学校的日子。高中生想用脚印丈量世界上所有不可思议的热情,让它可视化的方法,两年来我也没忘记多少。转校生仗着〇康码的鲜绿,拉着我无视一切有关疫情防控的严肃提示,穿越无数街坊菜市场,把方圆五公里内的沃尔玛和家乐福全逛一遍,最终买到打折促销的一板某爱国企业的柠檬茶。我们在麦当劳喝完它。转校生说今天闹得实在灰头土脸,必须去洗澡。我提议去一家叫海洋星的洗浴城。
转校生未成年,入浴的费用比我便宜三十块钱。以为她会在女性那边的池子里泡很久,我晕眩着从蒸气里回到更衣室,没想到未接来电多得清理不了。
周二来洗浴城休息的人不多,但是一些特殊业务似乎还在照常营业。我走上大堂,转校生躺在懒人沙发上玩手机,看我走近了就递给我一叠扑克牌。我拿到手才发现是呼叫服务的小卡片,她笑得蜷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