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27)(4)

我非常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面对张海燕我还能竖起眼睛骂人，但现在在我面前的人是吴邪，我根本张不开这个口。这也是我对张起灵有些芥蒂的原因之一。
“张海盐和我说过，他说...那个谁帮我抵抗住了天授的诱惑，也可能因为这样，他身上一些比较强烈的情感会投射在我身上，让我产生部分...移情作用。”
谁知吴邪却摇头道，“我没有见过哪种移情作用的威力能大到让一个人心甘情愿为别人赴死的程度，倘若我跟你日常是像正常父子那样相处还自罢了，可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几年我是怎么对你的吧？”
我说不出话来，其实从张海盐之前和我提到这茬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只是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去想它，带上恼羞成怒的面具驱赶张海客，也在驱赶自己心中的不安和恐惧。
张海盐还只是稍稍提了提，而吴邪却把这个可能性直接掰开了揉碎了放在太阳底下逼着我去看去想去猜测，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件事的真相产生了畏惧的心理，巴不得立刻堵上自己的嘴巴眼睛耳朵眼儿，从这里逃出去。

我对吴邪的喜爱和亲近可能并不是来源于血缘亲情，也不是被我体内那个来自于张起灵意识的影响，给了他一个可以宣泄他对所有思念和深爱的通道，而是另一种人为的、刻意的、像电脑软件一样设定好的程序。
吴邪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所以这几年才刻意跟我疏远，刻意对我冷淡，他不想我在完全不能自主的情况下越陷越深。
如果人的情感也能提前设置和安排，那么作为一个人而言最重要的自我意识到底还算不算健全，他的独立人格到底还是不是存在？
人，还能被称之为人吗？
【这是个哲学问题，我一直觉得人和机器人的区别就是感情。人们常说一个人冷漠到了极致就石头泥土没什么区别的，而很多外国电影也经常讲机器人和人的爱情故事，当机器人也有了感情，能感知到别人的情感，那么这个原本由无机物组成大的铁疙瘩也被赋予了人性。】
【现在小还纠结的就是这个问题，如果连感情都操控，那他这辈子就真的跟个被设定好程序和功能的小机器人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