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黑白羡）第十二章(2)

温宁一直不安地在门外候着，听到传唤，慌忙进屋来：“奴才在。”
“这么冷的天，屋里之前为何不点上炭火？”
“陛下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君无羡断断续续地咳着，开了口，“这两年，我都是这么熬过来的，早就习惯了。”
魏婴蹙了蹙眉，：“可以往朕来时……”
君无羡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可他有些累，不想解释，闭上眼睛仰头靠在床栏上：“你问温晁吧。”
脚步声响起，温晁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魏婴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那炭火，是陛下来之前奴才命人过来点的。”
“为什么平日里，不把炭火点着？”
“这……”温晁犹豫着，才小声回道，“炭火都是按各宫各院领的，昭阳殿……实在是有些尴尬……”
魏婴懂了，各宫各院是按贵人来分发炭火的，君无羡不算贵人，故而虽占了一殿，却无法领到炭火，而奴隶要八个人一起，才能领到炭火，君无羡这殿里也就他和温宁两个人，自然也是不符合规定的。
魏婴怔住了，半晌没有说话，一时无言，温晁不好打扰，只得擦着额头的冷汗退了出去。
温晁是越来越看不透魏婴了，先前君无羡百般温顺，小心翼翼地讨好他，可他那样对人，如今人没了顾忌，张扬跋扈，他反倒不罚了，还问起他们的罪来。

在一片沉默中，还是君无羡先开了口：“陛下今日前来，是来问罪的吗？”
魏婴凑近了一些，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与害怕：“你是真的想杀我？”
君无羡终于抬眸，勾唇冷笑：“陛下说笑了，您杀我父母，逼死我兄长，又这般折辱于我，我为何不想杀你？只可惜，那刀上的毒，没要了你的命。”
“……”魏婴定了定神，半晌，还是杜太医进来，打断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杜太医，给他看看吧。”魏婴站起身，负手走到床尾。
杜松领了命，便站起身来，上前为君无羡搭脉。
君无羡倒也配合，闭上眼，向后靠在床头，只伸出手。
杜松拿不准魏婴的态度，想了想，到底没有用手帕隔开，手便搭在了君无羡的腕上。
“别碰他。”是魏婴。君无羡微微抬眸，有些诧异，但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同魏婴争论，便没有说话。
杜松收回手，微微转身向魏婴拜下：“公子染上风寒已有几日了，臣这便为公子开几副方子。”似是见魏婴如今对君无羡态度有了好转，他本该立刻退出去，可他一咬牙，还是道，“陛下明明知道公子畏寒，还是待公子好些为好。”
“他怎么……”
魏婴张口便欲否认，可却忽然想起，以前每个秋天，君无羡永远比自己早添上的衣裳，明明穿得很多却依旧冰凉的手脚，还有时不时的小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