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难闻花语(2)

他摇了摇头，说出了我所想的。“你真的是看不穿吗？不，你看的太穿了，也就导致你对所有东西都产生了敬畏之心，你还想用无知来掩盖自己的害怕吗。”
气氛在一瞬间降到了冰点，我又拿起了酒杯，向那个品行不端而遭人唾骂的酒保又一次说出：“先生，请给我一杯你们店里的招牌，谢谢。”然后面向Y，淡然着说到：“你说的我不太明白，但是，背井离乡的人啊，你不想再喝一杯故乡的酒吗？”
他突然仰头大笑，把沉迷于酒精的我再一次吓了一跳。大笑之后，他垂眸看向了我。我又一次读到了那该死的怜悯。“算了，现在谈论这些都是无意义的，还记得我们最激烈的那次争端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我刚才要的酒。
我看着他手中的酒，思绪飘回从前。
那天，他突然找到我，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说，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最凄惨。”
我一开始并未在乎他说的话，“什么最凄惨？当然是没写完作业的你。”
他摇了摇头，然后又跑走了，只留下一句：“我明天再来找你。”

我知道他的脾气，如果不给他一个值得思考的答案，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我又想了一天，直到他第二天过来的时候，我才给了他一个答案：“死亡。”
他低头考虑了，些许时间，然后摇了摇头，又跑开了。
我知道这不是最好的答案，为了防止他之后再来烦我，我溜进了他的卧室，翻看到了他的笔记。黑纸白字上只有两个字：“亡花。”
我本来也是看不懂的，可是在某一个刹那，我突然明白了他所想表达的。这两个字之中，是一条我永远不会取走的路。不认可死亡却觉得是亡花，他觉得凄惨的本来就不是终结本身啊。
一夜无眠。
当第三天他来找我的时候，他的眼神中有些复杂。“你看过了，然后呢？”他盯着我的眼睛说到。
我下意识躲避了他的目光，停滞了片刻，我说出了我自己的答案。“我觉得，世间最凄惨的，是生花。”然而我依然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他微微一愣。然后就开始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还是不认可对吧，你也不认可，别人也不认可。你们怎么清醒过来呢。”那声音似乎是某种对于现世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