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娘娘，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否放我出宫呢？”穿着绿色罗裙的姑娘端正的行了一礼，挺直的腰板，却也没有直视娘娘。好一个骄傲而又谦卑的人啊！娘娘却觉得有趣，“你成为礼物的配饰那一天起，你就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你为何认为我会放你走呢？”她不言语，却仍然挂着一副自信而淡然的微笑，显示自己的倔强。娘娘一把捏住了她的脸，她终于看向了娘娘。她的眼睛中倒映着一个戴着九龙冠，却穿着华丽裙装的女子，威严大气，难怪他会喜欢追逐却又只能停滞徘徊。自己又好的到哪儿去呢？傻傻地替他办事，成为他诉说情谊的工具。娘娘放过了他，是不是也能放过自己呢？这么想来，还是自己天真了。
娘娘又开了口：“出去以后你打算做什么？”她疑惑了，答到：“回去江南当个歌妓，吧？”娘娘松开了手，鲜红的指印反而衬得她柔弱可怜，娘娘心里暗赞一声，却说：“不行，你这样自由地来去让外人难免怀疑天家威严。你可愿意改头换面，待到你重新想出谋生的手段，我自会放你归去。”她缓慢地点了点头，总还是有些希望。
药物改变自己身形的过程是痛苦的。别人看她日日与娘娘亲密无间，嫉妒的利刃总是伤人伤己。明里暗里伤害和痛苦使得她心力憔悴，可她还是没有出宫的目标，只能在泥潭中挣扎。一日，她应邀去御花园赴宴，却见一少女在扑蝶，步履变换间又像是和蝴蝶共舞，她想为其伴唱，却又怕惊扰到她。又想起赴宴，只好抱憾离开。她向娘娘讲述了此事，不久之后这姑娘就承了宠，在一场暗算中失了性命。午夜梦回，她梦见那少女站在山茶之中，流着泪问她“为什么我们要经历这些？”她无法回答，想要伸手抱住那个痛苦的孩子，却看见周围的花全都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姑娘，盯着她，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