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猫C 微慕洛〉一路走好(3)

“嗡”的一声震动，只见联系人里“好妻纸”的头像闪动了一下。
他举起手机——这是长期低头对着电脑办公的人们条件反射般统一的动作——仰着头看东西。
“你怎么又值夜班啊”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不时按几下退格键，然后按下“发送”键。
“等我，好嘛？”
“好”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什么时候换了个姿势坐着。这时他依旧仰着头，左手肘支在桌子上，左手托着腮，脑袋微微向左歪，右手上举，嘴角轻扬。眼睛深邃而不可探知其想法——就像，无尽的夜空……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不等卡慕站起身来，那人就急忙打开门冲了进来。
“怎么了？”
“急诊……有一个人被车撞了！”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很明显是一路飞跑过来的。
“走！”
急诊科，手术室门口，走廊
Cen站在走廊的尽头，手术室的门口。他来回踱步，时而两手交叉于胸前，时而双手撑墙。一条淡黄色的围巾围在脖子上，衬着白皙的脖颈，很轻松地融入了蓝色的卫衣中。

走廊的灯有点接触不良，发出暗淡的黄光。
窗外又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或许是感到了什么吧，他不再走动，后背靠在了墙上，双手插入裤袋，仰起头，晶蓝的眼睛望着窗外发呆。
他孤零零的影子投射在走廊的地面和墙壁上。这影子渐渐滑下去，那个向上的圆形影子也低了下去。
“冷……”
“暖气……”
“雪……”
“黑猫……”
天上划过一颗流星。
“传说，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人，当一个人离开这世界的时候，天上就会划过一颗流星”
“希望这传说是假的……”
手术室，走廊
“滴，滴，滴，滴，滴，滴，”这是生命的旋律。
“滴，滴，滴，滴，滴——”这是死亡的旋律——其实某种意义上，这是解脱的旋律。虽然这“解脱”不过是一种无奈而已，一种医生尽力后的无奈。
哪个医生也不愿意听见“解脱”的旋律，不是吗？
其实有时候我们很难说清究竟是活着还是“解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