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ely Christmas(陆沉×我)(11)

“今天是太累了吗？要不要去泡个热水澡？”
我看着陆沉的双眼，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照片。他的瞳孔猛地一震，开口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只说了一句，却突然失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倒在沙发上。我看着他这副样子，竟笑了出来。
多可笑，现在他连骗我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嘴唇翕动，像是要说什么，最后又无力地合上。灯闪了几下，突然灭掉，外面的月光汹涌着扑进来，却照不到陆沉身上。他微微扬起头，透过微弱的光，我能看见他眼里溢出来的泪水。
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看见他哭。　
他说，芙芙别走。
可若不是他骗我，我怎么会想离开他？难道这么多年我和他在一起，也生不出一点感情来吗？我难道感知不出他对我的感情吗？可事到如今，爱恨难分，我甚至恨我自己，我为什么偏偏会被他的爱感动——
我难以解释，却也不想面对。
拿回洛家所有产业的那天，是圣诞节。
那一天很意外地下了雪。我站在万甄楼下，看着人来人往，看着车流汹涌，心里狠狠抽痛了一下。

上一次下雪，陆沉跟我说起了他的童年。他孤单的圣诞节，落空的期待，还有死去的兔子。我曾想，那就让我来补偿他未来的每一个圣诞节。
“那我希望每天都是圣诞节。”
“我的兔子小姐也永远不要离开我。”我们坐在壁炉前，火烤得我半边脸都是发烫的。我缩在陆沉怀里，去拿他的手碰我的脸。那时我想，要是一辈子都这样在一起就好了。
因为我们都欺骗过彼此，所以我愿意放下心结重新爱上他。
雪下得越来越大。
我转过身去看万甄的门口，陆沉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手机震动，我看见了陆沉发过来的消息，他替我处理好了后续的一切，包括回到洛氏的身份，手里所掌握的权利，他事无巨细替我安排好一切，和从前一样。
再抬头时，陆沉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人潮之中，我看不到他了。
或许，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洛氏的产业我交由专业经理人打理。此后，我一个人搬到了南方，那里从不下雪。每一年的圣诞节我都会待在家里，对着壁炉呆坐。精神松懈的时候，我总会看到陆沉的影子。
我竟有点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