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与小丑(2)

利刃，武士最好的伙伴，以至于死亡也由它赋予。
悲壮是美丽的另一个名字。
残阳如血，武士用双手握住利刃，将其对准自己的心脏，义无反顾地，似乎已然无所畏惧地刺了进去。
“我没有斩杀过任何一个敌军上将，而他们也没能斩杀我。”
“我的终结者从来都是我自己。”
他在血泊中倒下。
厚重的面具掉落，丑陋的脸上，是久违的笑容。
……
小丑啊，小丑啊，你奋力地表演啊！
夕阳之下是你的舞台，可笑的面具是你的法宝！
闭上眼，你对着永无边际的黑暗哼哼唱唱。在用身体演奏出一曲悲壮的戏剧之后，小丑沉默着，等待着想象中的掌声，而这幻想终归只是一纸空文。夕阳已经落寞，真实的黑暗降临在他的周围，面具像是在侵蚀他的灵魂。
他疯狂地对着自己的妆容一顿乱抓，受伤的却只有自己的本体。妄图撕碎面具的人，终于如愿以偿地沦为了一个支离破碎的丑恶灵魂。界限被不断突破，可笑就将植入他的灵魂。
小丑啊，小丑啊，你奋力地表演啊！
为了笑容，而夸张地露出自己的笑容；所有的眼泪都变了味，所有的微笑都不纯粹。可是啊，可是啊，那些人疯狂地喊着啊，没有人在意所有的虚幻与真假，空洞的世界本不需要去探寻一个真相。

小丑拉开虚伪的幕布，黑暗之外还是黑暗，漫长的等待，毫无意义。
可除了等待，还有什么可做呢？
无可突破的面具，反噬之后的反噬，究竟是面具融入人心，还是人心融入面具？苦笑着，小丑喊道：“不重要！都不重要！”
小丑啊，小丑啊，你奋力地表演啊！
把痛苦作为自嘲，把勇气当作笑话。
面具与利刃，都是长着獠牙，嗜血的怪物。
……
他在等待下一个轮回，等待一个我，或是你。
即使所有的轮回都毫无意义，即使反复的结果都是同一个周期，即使用不同的途径都达到同样的目的地。
他想要寻找答案，可笑的是，答案哪里需要寻找，答案一直都在心里藏着。懦弱的人啊，总是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将所有的正确答案都作为有待考证的结论，最后却被那群嗜血的怪物不断地反噬，又反噬。
傻瓜啊，傻瓜啊，在轮回的世界里奔走，探寻意义，本就毫无意义。
不顾陌生人的劝阻，硬要闯入那阴冷入骨的黑暗，除了皮开肉绽，能收获什么呢？
“疯子啊？疯子啊！”陌生人叹惋。在轮回的世界里睡了好久，醒来却还是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