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长篇 EXO同人】良辰美景奈何天（by秋恋月）第三十八章 芳心苦(2)

她似微微一震，却并不回头，那样子，到好似恍若未闻，边伯贤一早已经习惯，这会子走上前，解下帔衣从背后裹住她的身子，顺势一探身又将窗子给关上了。柳慕遥一脸的可有可无，见边伯贤来了，依着规矩就要行礼，却被他慌忙按住，“罢了，这会子没有旁人，你身子不好，免了罢。”
柳慕遥也不坚持，更是不再说话，仍旧挪过身子转头望着窗外出神。
这小半年来，她始终都是这个样子，无悲亦无恸，瞧不出高兴，也瞧不出不高兴，对着他，她总是淡淡的，无论他对她做什么，说什么，是留下还是离开，她都漠不关心，只维持着作为贵妃该有的礼数，甚至在他面前，她再也不称他“四郎君”，就连自称，都变回了“臣妾”。
无穷无尽的苦涩涌上来，往日他时不时的总嫌她小孩子心性，生性敏感多疑又总爱使小性子，素日里彼此若是相安无事，自然岁月静好，可倘或一有事，哪怕不过一点子小事，她都能闹他个天翻地覆，若是私下里只他们二人倒还罢了，可当着那些个宫人们的面，她生起气来也总不留情面，常常闹得他下不来台，偏生闹过后总能传到太后耳朵里，落得彼此难堪不说，还总得他在太后面前替她说情，往往这么一通闹下来，常令他精疲力尽。以前他总想着，她是真的样样都好，才情学识更是不在话下，又能写得一手好字，若是能稍稍收敛一些心性，待他一如既往地温婉恭顺，自是再完美不过了。

可现如今，她当真变得懂事又顺从了，他却只觉得茫然所失。他倒宁愿她还像往常那般，蛮不讲理地冲他发一顿脾气，或者哭上一哭也是好的，可是没有，就连那双总是泪眼涟涟的眸子里亦只余了深不见底的空洞，没有感情，无波无澜。
边伯贤不由心生畏惧，望着近在咫尺的她，却只觉得她离得他很远很远。他忽然一把扳过她的身子，并没有废多大的气力便将她单薄的身子扯进了怀里，柳慕遥也不挣扎，只任凭他紧紧地抱住她，听他焦躁的嗓音震入她耳中，“遥娘，算我求你了，你不要这个样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骂我打我，怎样都好，你只不要这个样子不理我，好不好？”他这样的九五至尊，却甘愿这般哀求着她，可柳慕遥却依旧无动于衷，毫无焦点的一双眸子，只是怔怔地越过边伯贤的肩头投向虚空的某一点。
边伯贤终究是绝望，“要怎样你才肯停止折磨自己？”
“你走。”终于，她说话了，却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她嗓音嘶哑，冰冷的两个字仿佛化成了箭，嗖嗖地向着他的心口攒去，痛，痛得他连呼吸都是困难。
边伯贤的眼底满溢着痛楚，他放开她，就这么立在榻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发抖。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字一句，极艰难地道：“遥娘，我知道你恨我怨我，觉得我没能好好地保护你，甚至还疑心你，冤了你，是，这些我都承认，都是我的不对。可就算你再怎么恼怒我，我都不会走的，你让我做什么，或者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只唯独这一件，我不能答应。”他深吸口气，手不由地掩了掩胸口，像是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良久，他方才继续道：“我是不会走的，我每天都会来瞧你，直到你原谅我为止。倘或你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我，那也没关系，下辈子我接着向你赎罪，就是给你当牛做马，我也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