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丨露中」当归(2)

脱手的刹那，心头的坠感被陡然放大，他慌张地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他就怔怔地看着无尽的虚空，不知觉地流了满脸的泪。
悲伤像滔天的巨浪埋葬他。
我毫无办法，能把你留下……
看着床上的那人气息越吐越弱，他甚至不敢面对，慌不择路地跑出克里姆林宫，他还没跑出多远，就听见身边的行人惊呼，也有啜泣的。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停下了脚步，缓慢地回头，就看到克里姆林宫上方那张赤色的旗缓慢地降下，他仿佛就看到是他，在他眼前轰然倒下……
他第一时间回了家，关上门，谢绝与所有人的见面，他整理了很多天的情绪，才终于决定回来，送他最后一程。
黑暗中狂风肆虐，他的视线不知定在了何处，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到了这个时候，他就想不起那个人的所有不好了，想起的就只有他在向日葵花田里仰着头放肆地笑，米白色的围巾掉下半截，在空中随着他的耸动飘啊摇。

“喂。”突然，一个熟悉的低低的声音附着在风声里送入他的耳朵。
他猛然回头，却只能看到黑色，但是他就是能感受到，有生命体在向他靠近。
他慌张地开口，声音在异常紧涩的喉间发出，“谁！”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期待，是不是该期待。
生命体离他越来越近了，宽大的手掌搭上他的肩膀。
“耀。”生命体终于靠近，在他的耳边，蹭到了他的耳廓，开口发出了一声呢喃般的调。
王耀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他紧紧得握起双拳，崩紧的身体不可遏制地震颤着。他艰难地张开口，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回来了？”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收拢起，一颗脑袋垂进了他的肩窝处，半晌，说，“哦，哦，嗯。”
？
王耀从巨大的震惊中醒来，突然伸手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