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25)(3)

我还想再看得仔细些，偏偏身不由己，小房东对这些死状怪异的尸体视若无物，很快便从他们身边略过，我心里跟百爪挠心般焦躁，恨不得在小房东的后脑勺上凿出两个洞来。
所幸越往里走，尸体出现的频率越高。这里的尸体几乎都是死于互相斗殴，手段更是千奇百怪。我开始留意这些尸体的右手，无一例外，他们的食指和中指都远比正常人要长出一个指节。
张家大型内讧现场，还是那种不分年龄阶段，全家咸宜的那种。
我看到了不少孩童的尸体，年龄跟小房东差不多，甚至还有要再小上不少。我已经很难继续保持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冷静，这些孩子的死状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两个月前吴邪打我的那一巴掌。
血罐子。他们就是活生生被放血至死的血罐子。
这群姓张的太他妈不是东西了！
然而我的愤怒和怜悯丝毫无法传递给依旧步履稳健，目不斜视的小房东，他对这些跟他同年龄段孩子遭遇的冷漠令我心惊，更加使我感到不寒而栗的是从他身上掉落的干燥后的淤泥块。
我看见好几条奄奄一息的像是鼻涕虫似的软体动物在淤泥块里挣扎着想要逃出生天，它们在这种环境下根本无法存活，很快就化作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水。

怪不得那淤泥里这么臭，原来全是这些吸血鬼。小房东能从这些吸血鬼嘴下全身而退，看样子也是血罐子无疑了。那跟在他后面的那些小孩，包括张海客在内都是血罐子吗？
说真的，一开始我发现自己的鲜血有这样神奇的功效，还洋洋得意了好几天。想想人国外的那些什么蜘蛛侠绿蜂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碰上我这样的花露水侠、电蚊香侠，一克一个准，保准全部都得歇菜。
只是没想到，我一直认为肯定稀缺得紧的天赋，在张家也并不是这么奇货可居，而且看样子个个下场都不是太好。
当一个人存在的工具性大于人性，那这个人在社会意义上就很难再被称之为人了。
怪不得吴邪当初那么生气，他肯定是心疼死我了。
越往里走，古城被破坏的痕迹越大，周围建筑和地面的花纹也越发明显，直到小房东走到了约莫是古城中央偏东南一些的广场上，我才彻底看清了那些花纹的图案。
那是一群簇拥在一起的蝎子，有些在互相攻击，有些在激烈交尾，有些在蚕食同类，有些又亲密无间的叠在一起，无一不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而在广场中央有一只巨大的铁球，铁球四周被九条做成蝎尾形状的铁链牢牢扣住。铁球周围的地面上有一圈刚好能让铁链通过的缝隙，蝎尾链的另一头就是从这条镂空中深入地底，延伸到了我看不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