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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殓摄】橱窗里的奶油蛋糕(2)

是每个人都满意的答案。伊索腼腆地点着头,第99次把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他甚至没来得及去拿刀和小叉,嘴巴就已经控制不住地凑到了蛋糕的上方。先是试探性的舔甜,再是吮吸和啃咬。他将那两颗蓝莓其中的一颗半含在嘴里, 牙尖很快刮破了它的外皮。果汁合着冰凉的奶油在舌尖上打了个转儿,接着顺了食道滑进他的胃里去。伊索啃去了将近一半的奶油,这才感到有些不妥。忙意犹未尽地抬起头,吐出嘴里的蓝莓,不忘舔干净嘴角的奶油。蛋糕在初步的进攻下便已陷入了某种狼狈不堪的境地,许多海绵的部分脱离奶油的庇护裸露出来,显得凌乱而不协调。薄荷与香草叶上也沾满了白花花的奶油,余下的蓝莓上还留有始作俑者的咬痕。伊索的脸火辣辣的,飘飘然连带着股子愧疚的心绪扰乱 了他的心头。 他扭头跑去厨房拿来了刀叉,挽回般地用刀背将余下的奶油抹平了整个蛋糕的顶面。
接着他摆好架势,端坐在桌前发起了第二次进攻。
他先将蛋糕整体细致地分为了四整块。然后用叉子将不能吃的薄荷与香草推到了盘子边缘。两颗蓝莓被分别放在了距自己最近和最远的蛋糕块上。
那么现在,是第一块。
叉子刺穿了第一块蛋糕的奶油, 然后慢慢向深处推进, 最终稳稳插在了蛋糕上。伊索抹了把头上的汗,拿起叉子囫囵将蛋糕塞进了嘴里。奶油的甜腻混杂着蛋糕本身的淳朴,加上独属于蓝莓的清香,以及令人惊喜的、蛋糕内部葡萄干的酸甜——它们加在一起,是能使人忘记整整一天烦恼的甜蜜。 他咀嚼了一下又一下,恋恋不舍地将这一口蛋糕吞进了肚。 剩下的白色块糕惊惧地斜躺在白色的盘子上。窗外的薄暮蓦然燃烧起来。

【殓摄】橱窗里的奶油蛋糕


他没有多想,只迫不及待地将又子插向第二快蛋糕。这次不似第一次那般小心翼翼, 叉尖一直向下深入, 直到碰到蛋糕中央的葡萄干才停止。蛋糕颤栗了一下。叉子颤栗了一下。吃蛋糕的人也跟着颤栗了一下。他顽劣地拨弄着叉子,让它在葡萄干旁蹭来蹭去,面上却努力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直到他试到叉子活动造成的缝隙快要让叉子几乎滑出去时才罢了手。蛋糕要生气了。他想。于是干脆在听到对方的批评前一鼓作气将蛋糕块塞进了嘴里。牙齿嚼碎了葡萄干,也嚼碎了奶油蛋糕的尖叫。
大概微醺就是这种感觉吧。
到第三块的时候,伊索就已经很老练了。他用叉子拨开奶油蛋糕外面那层白色的掩饰,又一次刺破它娇嫩的皮肉,坚定而不容迟疑地向下推进。叉子刮过葡萄干,但这次没有停下。他慢慢深入,一直试到叉子抵在了硬邦邦的盘子上。伊索半阖眼皮停下了动作,没有急着将蛋糕送进嘴里——他感到了突兀的无趣。可怜的、任他玩弄的蛋糕就那样被困在他的手下,动也不动。他伸出另一只手,将蛋糕的另一处地方摁压到凹陷且无法复原为止。那根手指上沾了奶油,他便把它们舔干净,然后继续盯着叉子下的整快的蛋糕。伊索在叉子上又使了点力,听见叉子和盘子接触的地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使人心烦,但他不想停止这个动作。蛋糕已经半悬在了空中,底部隐隐露出叉子的尖端。它悬挂在叉子上,摇摇欲坠,惊恐地呻///吟,部分融化的奶油淌到了盘子上和叉子上。他不易察觉地笑笑,恶趣味地将蛋糕举得更高,以至于蛋糕不得不颤抖哭泣着把全部重量依托在一根小小的叉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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