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 白起同人文《朝暮》前尘篇(12)

又或者，我是仓皇而逃。
我怕我再多看白起一眼，就会丢开什么家国大义，扯着他逃去天涯海角。
入夜，我换了身很鲜亮的衣物，用个黑色的斗篷遮了偷溜出宫去找白起。
白起给的信物我白日里我塞还给了他，但进白府却没一个人拦我。
白起等在书房。
案上摆了大大小小十余个酒坛。
往日他总劝我少饮酒，今日却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白起，谢字太生疏。”我满了两盏酒，仰头饮尽了一杯，另一杯推给了他:“但我还是得说，这些年，多谢你。”
“谢我什么？”白起垂眸看着杯盏中清亮的酒液，然后一饮而尽。
“谢你……”我故弄玄虚地眨眨眼:“在我怒气冲冲来白府兴师问罪的时候，没有差人把我赶出去啊。”
白起的唇边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公主盛名在外，臣不敢。”
“白起你知道今日在城楼上，我在想什么吗？”
“嗯？”
“其实那时候我是怪阿爹的，我甚至想，若有朝一日我登基为帝，哪怕与天下为敌，也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稳定战况的牺牲品。”我懒得倒酒，抓了个小酒坛便直接往嘴里灌，末了又自嘲地笑笑:“瞧我，酒没喝多少，倒是先说起醉话来了。”

“只要你肯，我愿意辅佐你。”白起忽然放下酒盏，神色认真。
“白起。”我苦笑一下:“可我是个女子。”
“女子又如何，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守规矩礼法。”白起眼中闪着明烁的光:“只要你点头，哪怕是踏着尸山血海，我也会把这天下亲自送到你手中。”
“可现在坐在那里的，是我嫡亲的阿爹。”我放下酒坛站起身走到窗边，抬头去看夜空中悬着的一弯月:“纵使他以我往后的命运来交换边关平稳，他依旧是我阿爹。”
“明日……”
“明日黄昏，车队就要启程了。”白起张口刚想说些什么，我便打断了他:“明日你别来了，我怕自己见了你，就舍不得走了。”
我尽可能的把这场别离说得轻松些，但喉间仍是一阵阵地发苦。
白起没答我的话，起身走到我身侧，将那个刻着平仲花纹的箭头，重新挂在了我的腰间。
现下正是平仲变得金黄的时节，可惜关外土地贫瘠，生不出这样好看的叶子。
也再没有白起这样的人。
翌日黄昏。
纵使阿爹以本朝最尊贵的仪仗为我送嫁，整个宫里仍旧染不上一丝喜气。
两个兄长亲手将我扶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