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世】物是人非（下）(4)

“当朝首辅竟在给我望风。”
有一句话说得好——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世子如今的模样。
“……下不为例。”凌晏如只淡淡回了句话，让世子好生没趣。
“先生这般，倒是没趣了。”
“……”
凌晏如看着走在自己身侧的少年人，心情颇为复杂，却也生不起气来。
几年没被训斥，如今来讨训，是近年养成了什么奇怪的癖好？花忱就是这么教弟弟的?
某生死未卜的哥哥背下了大锅。
短暂相会后，凌晏如便离开了，世子的魂仿佛跟着凌晏如一同去了，颇为失魂落魄，好一会才调整过来。他说不清自己这没来由的情绪究竟是什么，直到再次相见——在大公主的婚宴上，世子乘着花轿，被凌晏如掀开了轿帘。
骨节嶙峋的手还捏着轿帘，那一头银白的发撞进世子眼底，世子刚丢出迷药的手僵住了，心脏砰砰直跳，似是见到了这满目红绸下，唯一的光。

“云心先生？”
凌晏如见了面前的“昭阳公主”，也愣了片刻，但很快，他便回了神。
“是你。”
他淡淡说着，和往日的话语无甚区别，世子这才想起来自己如今顶着昭阳公主的脸，连忙自证清白。
“先生……那个……是我，鸭子飞飞……”
凌晏如皱紧了眉，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胡闹！”他只来得及说出这俩字，便被一把拉进了轿中，被大大咧咧的世子倾身捂住了口鼻。
做完这一切的世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迷药是用手丢出去的，若是……若是手上沾了余粉，云心先生不是正好中招？
凌晏如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略微有些惊讶。
“不……不是……我手上有迷药……不是不是，我刚刚扔了迷药，怕误伤了云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