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序）(2)

不对，用大脑思考应该也是需要能量的吧，那要不还是少想事情，说不定还能在床上多躺一会。
算了，早死早超生。
被子压的确实又闷又沉重，少年在床上扭动了一下，把手臂从被窝里抽出来。
手臂解除空气的时候感觉到的只有麻木，他怀疑这可能不是他自己的手，他的手可能被截肢了而这是一截木头制的忍义手。
伸手向右边摸去，大脑正在僵硬的想象着只狼里面他使用忍义手钩索的样子。
“咻。”
开口后少年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听见声音，如果不是从窗外传来的吵闹声还在持续着，他可能会觉得自己饿太久耳朵不管用了。
深深吸了一口空气，冰冷的，就像是暴风雪夹杂着冰棱在旋转，喉咙深处一阵阵干涩痛苦的感觉，他笑了，没有声音。
原来饿久了会说不出话啊，真是长见识了。
也不排除三天前在厕所吐的稀里哗啦时胃液把喉咙烧坏了的可能性。
手掌摸向窗户，指尖抚摸过冰冷的玻璃表面——当然，是麻木的感觉，他总感觉可以听见自己指尖骨头和玻璃碰撞发出的“乒乒”声。

这是在黑暗中探索。
一只手这时才是他的眼睛，在探查着这房间里的一切，而当他握住窗户锁把柄的时候基本上是依靠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压下去。
一阵冷风伴随着窗外孩子哭闹的声音吹进来，冰冷的还坚硬，可能是此时他的房间显得过于空旷，那些冷风都呼呼的往被窝缝隙里钻，寒气从四肢身躯的每一个毛孔渗入。
好冷，少年睁开眼睛，可以看见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但随即他又闭上了。
手臂用力，身体也在倾斜着，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跳动。
关上窗户的时候，他放松的长舒出了一口气。
从喉咙深处传来“he he”的沙哑声音，大概是空气和干燥喉咙摩擦的原因吧，总感觉自己喉结是一块石头，只要吞咽口水就可以来一首打上花火。
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只要靠在枕头旁边他就可以听见，自己在睡眠中断断续续的梦呓。
“答应我好不好？”
“什么？”
“要是有一天我感觉累了，你一定要给我一巴掌，告诉我我是全世界最棒的男生，让我继续坚持下去。”
对，被子，这件被子曾经是他商量着换的，虽然对方不太同意，但在他笑着的商量下也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