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造反失败后我揣了包子（补剧情）(4)

“得了得了，请他进来吧。”陆鸠槃揉着额角，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宁王进了殿中，却并未像昨日那般问陆鸠槃想学什么，他行礼后便自顾自地坐下，向殷勤端茶的阿采道了声谢，然后自衣襟里掏出一本不知是何人所著的小册子，聚精会神地翻阅起来。
陆鸠槃奇道：“小皇叔今日不是来授课的吗？”
宁王应了一声，头也未抬，视线依然黏在那册子上，只道：“九皇子不想学，臣便不教了，九皇子若觉得疲累，继续躺着吧，臣给你望风。”
“我何时说过不想学了？”
“九皇子昨日要同臣过招，不就是在想被臣失手打伤，好借伤请贵妃和陛下治臣的罪么？”
陆鸠槃被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既然如此，小皇叔为何不向母妃请辞？”
“贵妃娘娘望子成龙，不会答应的。”
“那就向父皇请辞，母妃无论如何都要听父皇的。”
宁王这才转头看向他，浅棕色的眼瞳中盛着陆鸠槃看不透的晦暗之色，让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注视他片刻，宁王又看向阿采。
陆鸠槃懂了他的意思，下意识命令道：“阿采去门外候着，若有人来定要传报。”
阿采应声行礼退下，还识趣的带上了殿门。

“现在小皇叔可以说了？”
宁王沉吟片刻，开口道：“你母妃身居高位，宠冠后宫，但种种因由所限，即使她为大爝诞育双生子，也只是升为贵妃，无法居于中宫。”
“皇额娘家世很好。”陆鸠槃小声说。
“中宫康健，且有嫡长子，陛下却迟迟不立太子，哪怕前朝关于国本的声音日渐大了起来，陛下也未能下定决心，这并非因为你有多么优秀，以至于让陛下难以决断，而是他宠着你母妃，爱屋及乌，这才想着你。”
“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所以，如果臣此时向陛下请辞，他定会觉得九皇子不堪大用，哪怕再宠爱你母妃，无论是为祖制、为社稷想，他也会立嫡长子。”
宁王合上那本小册子，郑重问道：“现在，九皇子还要让臣去请辞吗？”
陆鸠槃张了张嘴，纠结半晌才道：“其实……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当太子啥的……”
“为什么？身在皇家，倘若无法掌握最高权柄，说不定哪天便会成了他人脚下的垫脚石。”
“太子是要当皇帝的，我不想当个昏君，可当个好皇帝多累啊……”陆鸠槃遗憾的叹了口气。
宁王叹气的声音比他还大：“这就是你不想好好学习的原因？”
陆鸠槃点点头，不太敢看宁王的脸色，目光四处游弋，眼角余光落在那本小册子的封皮题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