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卷·肉猪人(5)

踏入天门时，他心里所想，全是她。人有常，道无常。难怪佛家有云，不可说不可说，说即是错。
爱起于心而止于唇。
他笑，刀柄没入莲藕扎根处。莲子应声而断。
有的人死后方生。他把自己的种子重新撒入池塘，期待般合上眼。
下一次，定不再与她相错。
雪女离开稷下学宫，帝遣人追之。半日，雪女被围。帝得不到的人，谁也别想得到。错只错在她，是大夏国的天之骄子。帝不允许，这样的人弃自己而去。
但大帝不会马上杀她。领头锦衣问，为什么要离开大夏国。雪女答，为了逃出去。

逃？
她补充，整个世界，目之所及，皆为围墙，皆为监狱。
众人大笑，这人读书读痴了。领头锦衣亦笑，大笑，可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却不能说，因为他必须表现得，像是和众人一样。
山不是山，是围栏。水不是水，是牢卫。人只有长出思想的翅膀，才能挣脱掉某种束缚。
她也笑，一个人，只要知道了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所以世人麻木。她不麻木。世人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忍受，却连自己究竟为什么而活都不知道。车夫们常在骡子头顶吊一根胡萝卜，来引诱它向着他的目的地前行。骡子也不会去想自己为什么而活。他们只要能在一天工作结束时吃到胡萝卜，就不会在第二天尥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