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梦眼（终章）(8)

望着那团逐渐消失的灵魂，坐在原处的班长默然垂下了头，再无任何值得维续的感知与留恋。
消散的灵魂从空中飘落在地，一点点被小六从口鼻吸入了体中。吸收的灵魂唤醒了沉睡体内的恶魔，动用其无穷无尽的灵魂、修复其形体受损的肉身。
Fran放下执枪的手，跑到小六的身边将其扶起。而在她托起女孩的上身时，女孩头部的内伤也已经被灵魂治愈。
“你还好吗？”看着兜帽下徐徐睁开的双眼，Fran担忧的视线亦多了几分欣喜。
渐渐恢复意识的小六，忽然迎面抱住了扶起自己的Fran：
“你做了正确的选择。”她对Fran耳语说，“不必为此感到愧疚，你救了我，这是最重要的。”
Fran回应她的拥抱，目光却停留在那具头骨破碎的陶瓷身上。
“继续赶路吧。”小六轻轻将她推开，刚从地上站起，视野便捕捉到墙角处的人影。
“哦，差点忘了。”她轻蔑地望着灵魂仍在逸出的班长，伸手想要拿过Fran掌中的手枪。
但是，Fran却把手枪藏入身后。
“已经够了。”她垂眸轻叹，“她已经没救了，不必多浪费一发子弹。”

看着Fran黯然失色的双眼，小六已然知晓其心意——当然女孩说的也确是事实，缓慢死去的班长，不值得她将宝贵的子弹耗费在其身上。
于是她无视不再动弹的班长，举步走向守候多时的电梯厢间。
“等等。”Fran在背后呼喊，“Viola，她在那里。”
小六转过身，只见Fran赶去过道拐角、吃力地扶起那位面目全非的少女。
“她救了我们，我们不能丢下她。”Fran搀扶着少女向电梯走来。
小六随即跑来，与Fran分别扛过少女的双臂。
“我看不见……”面容半毁的金发少女，烧焦的眼睑和嘴唇还在向外渗血。
“我们不会抛下你的。”Fran一面扶着她前行，一面转向目视前方的小六，“对吧，小六？”
少女觉察到小六的沉默，也动了动发黑的嘴唇：“对吗……妹妹……”
小六隐匿着双眼，随之默默地“嗯”了一声。于是三位女孩一同跨过门口，及时感应的电梯应声闭合了铁门。
而在电梯徐徐升起的同时，透过电梯铁门的间隙，Fran看到了席地门外、那位陶瓷女生向她转来的残缺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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