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四 睁开眼去看(10)

他们注意到了这处动静，放下争议一齐看向澹妄。
「他醒了」
「哈喽，看得见我吗？」
「澹妄，你家退烧药在哪？」
「......」
「先让他缓缓吧」
「......」
少年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烦躁，但能感觉到烦躁的情绪并非针对自己。还好少女有着某种权威性。
澹妄张了张嘴。因为缺乏水的补充，第一次张嘴没能说出可理解的语言。
再试一次。
「咳...今天...周几？」
「是周四」
「啊......」
一部分疲惫随着恶臭的口气呼出身体。
「叶梅......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听到他的呼唤，少女回以灿烂的笑容。
「我们是挺想回去的...啊，因为今天的作业有点多哦」
「是非常多......所以倒也不差这点时间了」

「就是胡榭说的那个意思」
「我觉得你还是先把药吃了吧。你爸叮嘱过的」
「我、呃.......我不知道药在哪」
逐渐变得清晰的视野里出现了少女额头的皱纹。
或许说得委婉一些更好。
「我......喝一点水就好，就在那里」
房间另一头书桌上放着平时应该放在客厅的水壶和杯子。常识告诉他是父亲离家前拿过来的。
满怀感激地接过已经变凉的水后，澹妄努力撑起了这具陌生的身躯。
「真的没事」
「你好好休息啊，过两天就是除夕了，我们还要去城里玩呢」
「......我会的」
「那、我们先回去了？」
「嗯......」
惭愧迫使他放低了声音。
「谢谢」
费了比刚才睁开眼更大的劲才说出口。里面还包含的道歉的意思。
他们朝自己点点头，一前一后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