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影(4)
年听完一愣:“装裱费这么贵的么?”
“三分画,七分裱,给你的价格很实惠了,我都不用你谢谢我。”夕小姐如是说道。
年不算富裕,但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幅画,并把它挂在了自家空无一物的墙上,连夕小姐都惊叹这人竟然不讲价。当晚,年久违地听到了夕小姐的家中响起了厨具的声音,不一会儿,窗外便飘来了阵阵烟火气。
“原来夕小姐爱吃清蒸鱼呀。”年心想。
这一夜,年又做梦了,但却梦见了别的情景。她梦见夕小姐倚在书案边上,手中的画笔轻轻摇动。似乎是春日的和煦太过温暖,夕小姐放下了画笔,脱下了鞋袜,露出了嫩白的双脚,毫无保留地展示着自己的美好,她的双腿本就是那么修长迷人,脚也是如此纤美销魂,让人恨不得将其含入口中慢慢品尝。年的梦境继续延伸下去,她看到夕小姐张开了双腿,就这样将脚丫搭在了自己的肩上,触碰着自己的脸颊。这位画家既无笑意,也无言语,可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庄重的墨香,像是某种别样的情书。年环抱住了夕小姐的腰,张口吮吸起了对方的大腿,那肌肤间的香气甜美幽香,微微寒凉的柔滑触感更是让年欲罢不能,她更加用力地扣住了夕小姐的腰身,用脸颊不断地蹭触着,沉浸在了白皙润嫩的世界里。夕小姐依然不说话,只是用尾巴尖挑起了年的下巴,年抬起头,看到的却只是一副无喜无悲的眼,像是失了兴致的观众,百无聊赖地望着荧幕上的烂俗电影。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年醒了,心跳的不停。她望着墙上那幅《红梅报春图》,怀疑是小画家对自己下了咒。
也正是从这一天起,年放飞了自我,一闲下来便去夕小姐的家里做客,平日里见到夕小姐出门也定要打个招呼,只是夕小姐高冷得很,根本不爱搭理年。某种程度来讲,年与夕都极富有毅力,一个勤于问好,一个勤于无视,长此以往甚至培养出了几分默契。除了买画之外,年还常常给夕小姐带去一些零食,她先是带了些糕点送了过去,不曾想夕小姐一口没吃,全都扔到了门外;年估摸着对方不爱吃糕点,又送了些名牌的冰淇淋过去,结果夕小姐还是扔到了门外;年不甘心,又不厌其烦地送去了一堆果脯,总算是让夕小姐扔不动了,她实在不忍心多浪费,便破例允许年和她一同坐在画室里待一阵。
两人就这样在长椅上挨着,光着腿,望着云,分食着纸袋子里的芒果干,不爱说话的夕小姐也难得开了口,问起了年的过去。年咽下了口里的果干,说自己从小被拐走,后来当了杀手,十二岁时逃到了这里混日子。夕小姐听罢,嗤之以鼻,皱着眉头让年少说胡话,有病去治。年慌慌张张地说自己没有骗人,还说自己第头次杀人时约莫六岁,对手就是那群拐了她的人贩子,这群人贩子当着她的面,拿着铁锤活活凿死了一个哭闹的小孩,把那孩子的骨头都打出来了,杀了孩子的人贩子还警告她,如果敢哭,那就和这个孩子一起死。年非但没怕,反而起了杀心,她从那孩子的尸体上取下了一截尖锐的断骨,然后找准机会,将其刺入了第一个人贩子的眼珠里,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年说当时的自己还不擅长做这事儿,所以花了些时间才把那些人彻底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