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抄(2)
“是。”我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应到。
待他走后,身边的老兵问我:“岳将军和你说什么了?”
“那是岳将军?”我愣在那,完全没反应过来。
“是啊,你不认识岳将军?”老兵也愣了,随即笑了起来:“也正常,你个新兵蛋子没见过也正常,我见的次数也不多,不过啊,”他骄傲的挺直了胸膛:“我们的将军,见一面就足够让人记住了。”
我看着那个和其他战士谈笑的血人,持枪的手丝毫没有发抖,银色的枪头闪着寒光,挺直的脊梁映在这片并不算美丽的大地上,却显得那般耀眼。
“是啊。”我回答着。
那以后,我们虽偶有失败,但是,更多的是大胜,慢慢的,岳飞将军成了国家肱骨,而我们也有了特别的称呼,为“背嵬军”。
我也从最初的新兵蛋子,慢慢的升到了副将的位置,成了岳将军的心腹之一。
“别看他现在感觉挺能干的,当初也是枪都拿不稳,别说枪了,站都站不稳。”岳将军不止一次这边打趣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却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更为现在的自己感觉骄傲,也为受到当初的岳将军鼓舞感到庆幸。
我不止一次幻想着,我们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收复前朝的失地,重新站在自己家乡的土地上,然后卸去官职,骄傲的向子孙炫耀着,自己有着怎样的将军,这位将军,带我走过怎样灿烂的路,我们创造了怎样的辉煌。幻想着,我们背嵬军,成为我曾经期望的军队。
可,我终究是幻想的早了。
陛下开始消极怠战,重用以秦桧为守的主和派,屡屡打压我们主战派,甚至在我们一路高歌时,以十二道金字牌要求我们班师回朝,只为了求和!向践踏我们国土,凌辱我们的姐妹,残杀我们兄弟的金人,求和!
那段时间,岳将军仿佛苍老了数十岁,我站在他身后,亲眼见证他委婉的向着面前愤慨着的儿郎们下达着撤军的命令,随后转过身,轻叹了一口气,我攥着拳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抬头看着我,仿佛知道我的不甘,拍了拍我的肩膀,艰难的笑了笑:“没关系,很快,我们会在打回来的。”说罢,摇晃着走回了营帐。这个动作,我仿佛回到了当年,只不过,那时候,那个背影,充满了坚定和血性,如今,却满是悲凉和迷惘。如今,我以不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已然了解,身处前线的大人,话语权远不如每天献媚于陛下的秦桧等人,我们怕是,没有机会再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