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门派④(2)

玉衡子说到此处便又一次停了下来，不无惋惜地长叹一声，接着说道：“这公子盾可称人杰，但奈何其父实在是太过昏庸无能。这杞国已经灭亡了八国，唯独东南一隅的费国还在，杞军虽然损失惨重，但杞王仍然坐拥天下十二州中除了扬州和荆州之外的十州之地，带甲百万，良将千员，他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爱惜将士的性命而放弃这一统天下的美梦呢？在费侯答应杞王和谈的那一刻，费国的灭亡便已经是注定的了。”
秃发不群性格耿直，并不理解玉衡子的叹息，只觉得他说到关键处忽然发起了感慨，便稍显不耐烦地说道：“快说后面怎么样了啊！”不过，由于邻桌那三人仍在那窃窃私语，他这次的说话声音也不如方才那么响亮了。
玉衡子见秃发不群急于想知道结果，便道：“看你如此心急，那我就长话短说吧。那夏杼与杞王这两个小老儿定下的毒计便是：一边写信向费侯求和，一边将原本要攻打襄阳的大军调往淮南。由于军中诸将屡战屡败，皆有畏敌之心，竟无一人敢主动请缨敢率领这支刚从关中和河北调来的五十万生力军从淮南南下攻取金陵。这杞王老儿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也有些识人之明，他深知诸将已不可用，便破天荒地任命了当时还不过二十六岁的兖州刺史乐就为征南大都督，率领大军奔赴淮南，取道邗沟至广陵，然后渡江从京口向西包围金陵。与此同时，这夏杼在公子盾撤军之时只身一人乘坐一叶小舟一路在后远远跟随，一直跟到江夏。由于他扮作一副行者的模样，往来的斥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就这样任他跟了一路。公子盾在江夏驻扎下来后经常带领少数几名随从外出观察大军防务与地形，却不料因此而丢掉了性命。

方才我已说过，这夏杼老儿武艺非常人可比，公子盾与随从在一处江边高岸遭到了他的截杀，公子盾的随从虽说都誓死保护他，但奈何他们都只是普通士卒，丝毫不会武功，他们没几下就全都被夏杼老儿打伤，眼见夏杼老儿朝他一步步逼近，公子盾情知已经有死无生，为了不受夏杼老儿侮辱，他纵身一跃，跳进了茫茫大江。”
“那他就这样死了吗？”这次发问的是子满。
“不知道，没人发现他的尸体。但那时也是如今日一般的寒冬时节，公子盾也是个不会武功之人，他即使不葬身鱼腹，也会被冰冷的江水活活冻死或淹死。在这之后，由于公子盾的弟弟公子衰不具备他兄长那般的统兵能力，乐就的大军基本没受到任何抵抗便轻松地攻取了金陵。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这费侯极其悭吝，大军得胜归来他不亲自迎接，也不犒劳将士，只知道一味饮酒作乐，导致那一万五千名将士极其不满，在杞军攻城时也不再像以往那般死守城池，原本固若金汤的金陵城只三日便被乐就的大军攻陷。在公子盾死后，江夏的大军顿时群龙无首，竟然在城中烧杀掳掠起来，并最终被从襄阳南下的杞国大军全歼。就这样，费国也最终亡于狡诈的杞王之手。”
“可是费国的三万军队之前明明可以以一当十，为什么公子盾一死就不堪一击了呢？”子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