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竹扉（五）(2)

等我再见她已是三日后的事了。
南阳殿比以往都要清冷许多，院里的桃树僵的泛了白霜死了几株。今年的冬天格外冻人，她却还盖着一层薄被。
倚在榻上的人毫无血气可言，苍白的胜过凛冬的雪，我知道，她气数将近了，为了等我回来，一直在硬撑着。
一阵湿热的微咸流进嘴里，我跪到榻前将怀里的绢布拿给她。
“打开。”
她气若游丝的语调回荡在空旷的寝殿里分外凄凉。
绢布里包了半块玉佩，看的出，这应该是成对的。
她抿了抿干裂的唇，断断续续道，
＂另外一半，在皇帝那，你带着这半块去找他，他自会懂得。＂
我盯着手里的玉佩，不自觉的握紧了几分＂殿下究竟想要我做什么？宁愿如此折磨自己，也非取不可的东西真的值得吗？”
“你去见他，自然就明白了。 这虽是我的私心，却也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了，若日后你明白过来，希望你不要怪我。你只需要记得，你还是你，就只当是，只当是做了一场梦罢……”
说着她伸出颤巍巍的手想要抚摸我的眼睛，我伸手去握时，未及相触，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手掌重重跌在了床上。
我是跑着去朝阳殿的，一路跌跌撞撞，引得来往的宫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殿门外，我将怀里的玉佩交给刘公公，呜咽道，
“南阳殿的小竹公主薨了。”
听言，刘公公接玉佩的手一顿，连忙捧着进殿通报，我站在殿外，一等便是三个时辰。
良久，刘公公推开殿门扯着嗓子高喊皇上宣我觐见。
眼前的宫殿深遂悠长，庄严肃穆。祥云刺绣地毯的尽头，背对我站一位身着素衣的男子，这便是小竹公主囗中的阿卓，南殷的天子。
刘公公将我引至殿前，我便跪下行礼
“参见皇上。”
一阵凌冽的声音从我头顶幽幽传来，
“你是何人？”
“奴婢清扉，在御膳房当差。”
殿下说陛下清冷，就连话语间也浸染着从不饶人的寒意，
“你是如何与她相识的？”
“皇上得龙嗣大赦天下之时，奴婢被派去给殿下送吃食，便识得了殿下。”‘
半晌，没有幽幽的声音传来，我便悄摸抬起头，恰巧对上了皇帝近在咫尺的脸。
心头猛的漏了一拍，复再低头时，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捆住了下巴，深遂的目光细细在我脸上打量，停在眼睛处“星黛眉，桃花眼。果真一模一样。”
这是我第三次听到这样的说辞。
他放开我的下巴退了三尺之距，素袍一抖竟随意坐在了台阶上，支着下巴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