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暴雨将至(6)

“报告指挥官阁下！效力于哈奇开斯家族的马洛少尉，奉命前来报到！”在拖着疲惫的身躯向记录员报告并完成登记后，我踏着步走进铺着鹅绒地毯的指挥室内，向那个低垂着头，盯着沙盘，紧锁着眉头的男人敬礼。“啊，马洛少尉，您来了。”男人抬起了头，通过他的肩章我能看出，这是一位两次获得授勋的，战功赫赫的上校。上校长了一张鹞鹰一般的脸，刀刻般坚毅的脸上长着一双锐利的双眼，微秃的头顶上已见缕缕灰发，鼻子下留着军官特有的八字胡，下巴和所有峦地军人一样刮的干干净净。
“少尉先生，您的档案我早已经看过了，”上校的声音沉稳而厚重，“十五岁就上了战场和湖地蛮子拼命，很好，但愿你勇武不减当年。”“上校阁下过奖了，是属下的指挥官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我们才得以克制强敌。”我礼貌的回应道。
“我没在夸你，少尉，五年前的战斗令我们损失了太多有经验的军官，你最好不要像那些愣头青一样，一听到哨声就一股脑的往前冲。”八字胡上校紧盯着我的眼睛，冷冷的说道“今天晚上去见一见你的部下，明天一早就来这里报到，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会非常忙。”
 我值得行礼并退下。

我所指挥的小队由二十多个士兵组成，包括十二名列兵，三名军士，六个工兵和两个劳工组成，还有一名准尉做我的队副。队副是一名来自白鸽大人—希尔曼子爵麾下的年轻人，和我的年龄相仿，列兵们则是一群刚刚成年的小伙子，唯有那三名军士看起来老成一些。我令他们一一出列，进行自我介绍。至于那两个劳工，明显是从牢里选出来的苦役犯，或许他们曾经是峦地伯国的敌人，与我们作战后被俘，又或许是违反了法律的囚犯，自愿服役来免去牢狱之苦。总之这两个蓬头垢面的劳工看上去营养不良，形同枯槁。我不打算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在晚上，我躺在铁床上辗转反侧，来自平原的烈风猛烈的吹打着堡垒的墙壁，风声如同凄惨的哀鸣。我裹紧了身上的行军毯，却还是觉得冷到了骨髓。
第十四日，
熬过了难挨的一夜，幸好堡垒里能够生火做热食。有列兵为我送来了煎肉和面包，还有一杯滚烫的热咖啡暖身子。我快速的把食物吃下肚，又用热咖啡努力的灌走昨夜的寒冷和疲乏。我可不想在报到的第二天就在新指挥官面前出丑。
走近八字胡上校的大账外，只听里边传来了争论的声音，在和卫兵打过招呼之后，我走进了这顶绣着501部队队徽的大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