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对立——遗忘&回忆之歌(5)

奇迹般的教堂，仿佛是为少女们准备好了的一般，与她们难以置信的相合。对立坐在黑暗的角落，“光”则在她的对岸。玻璃碎片持续从天而降，撞击着摇摇欲坠的木质教堂，震耳欲聋。
“光”首先打破了沉默：“对立，你认为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句话显然挑到了对立的神经：“这个世界，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的话，那么它一定是残酷无比的，一个友善的世界可不会把我扔到黑暗而幽闭的空间里，然后又让我面对摧毁世间万物的末日！”
“如果你认为……呃，正如你所见，这个世界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联合起来，让这个世界重现存在的意义？”
“存在的意义……你是说？让我们拯救这个正在崩坏的世界？不可能的，这个世界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我甚至不明白我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不明白这个该死的世界为什么要孕育出我然后加以摧残！”对立愤怒地吼了出来，但对面的“光”并没有被对立的暴起吓到，“如果可以的话，如果真的存在奇迹的话，我至少想把这个世界的真相弄明白然后死去。”

“光”耸了耸肩，那表情简直就是在说“如果你知道你会后悔的”，但她嘴上却说：“那些都是没办法的事呀，对吧？”
对立并没有意识到她的背后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Arcaea，“光”不知为何也没有提醒她这显而易见的事实。巨大数目的Arcaea，无一例外地全是漆黑的颜色。Arcaea的海洋翻滚着黑色的浪潮，似乎只需一个浪头就能把对立拍得粉身碎骨。
对话一时陷入了尴尬，对立把玩着她的阳伞，抚摸着锋利的伞尖。“光”盯着伞尖，仿佛在出神。教堂之外，Arcaea的风暴仍在持续，这片残破的世界多半只剩下了教堂这一方最后的净土。
黑色的海洋终于没过了对立的脚踝，“光”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对立的视线从阳伞转移到这些不速之客上——这显然不是什么美妙的举动。
对立不知道这些黑色的碎片内部蕴含着什么，也不了解这些碎片会给她带来什么影响。在她把视线转移到Arcaea上的那一刻，黑色的碎片内部翻滚着的污浊回忆瞬间涌入了她的脑海。痛苦、悲叹、死亡、毁灭……一切能够找到的悲剧的回忆都蕴含在其中。受到惊吓的对立失手把阳伞扔了出去。在最黑暗的回忆中，最耀眼的光辉也会消散，而对立眼中的光芒也如同萤火一般，最终消失在Arcaea所折射的无尽黑暗之中。她绝望地摇了摇头，俯身用那颤抖的手把阳伞又拿了回来，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了“光”。她用手指在伞尖上划过，一道猩红的印痕随着移动而出现在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