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舟，博×斯卡蒂）(3)

穿着墨蓝色紧身衣的虎鲸，真真实实出现在身边。
而远处那个已经黯淡下去的人影，似乎还在那里。
一个温柔的力将我搀扶住，我嗅得到她潮湿头发之间的芳香，不似于海盐的气息，而是一种说不上的，有关于神经的味道。
“伤口…是她们带给您的么？”
“不…我刚刚摔伤了…”
斯卡蒂眼神中传来一阵冷光，在其检查了十分整齐的切割口之后，将目光锁向了幽灵鲨。
“不要怪罪她，斯卡蒂。”
“猎人之间，有解决的办法，博士。您是我的血亲，我不会让您受到任何伤害。”
血亲。在她改穿红色连衣裙之后才会经常提到的字眼。那之前，我对这个词汇，一点都不敏感。
斯卡蒂提起长剑，在幽灵鲨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同样长的口子，但看起来比我的情况更加严重。
“不要！”我试图阻止，但猎人出身的人，总是能够在一瞬间解决某些事情。
“斯卡蒂，你回来了。接下来，我们要回到哪里？”歌蕾蒂娅，我对她的印象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却极有礼貌的强大猎人，偶尔羡慕她的身材之外，最深刻的就是她那像深渊一样的眸闪。
趁她们说话，我移步前去另一个斯卡蒂倒下的位置，踏进水里，水花溅起更小的水花。海面起雾了，浓密、厚重。那个方向，我却找不到。跟随大致的记忆寻找了一段时间之后，回头发现失去了岸边回到猎人们身边的方向。我叫出斯卡蒂的名字，连续地叫。

大海澎湃了一下，一个物体绊住了我的脚，恍然下觑，墨蓝色紧身衣，面如铁冰，形如筑蜡。
“斯卡蒂，斯卡蒂！”我赶忙捞起搁浅的虎鲸，不住地摇动，那被海水灌满的肺部，硬邦邦的像极了冰川之下的沉重巨石，死死地砸向我的心脏。
深海的律动，像天上的星光一样，默默徘徊，盈盈知悉。
…
“博士，如您所见，我的仇家会嗅到我的气味。”
我抱紧面前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她却让自己的身体下坠，掉落到半个脑袋深的海滩上。
“没有关系，我就在这个岛上，等你回来。”
斯卡蒂微笑着摇摇头，面仰躺下，双臂垂放在腰侧，任由冰冷的海水浸泡。
“我爱你，无论如何，都会等你回来，无论…”
她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海洋深邃得注释着我的全貌，就像一个裸露的婴儿，一切都是未知的，一切都面临着恐慌与无措。
“相信我，救援队伍马上就会来…”
斯卡蒂摇摇头，软软地看着我，似乎说了些什么，有什么都没说。
我发疯般扑向斯卡蒂，背后逐渐加频的海浪拍打，风吹过礁石，掀起一阵黑灰色的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