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次梦(2)

踏上泥泞小道，对面走来了两位相依而行的老人。
由于道路狭窄，所以我侧身站在了小道的边缘，静待老人通过。
可是，在擦肩而过之时，陌生苍老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是......贝酱吗？”
“！”
我缓缓地看向了老人们，只是，泪水弥漫了我的眼眶，并未让我看清他们的脸庞。
但是，并不需要这些。
这世上会这样叫我的，只有两人。
那是我的挚爱们。
“啊啊，海伦......托莉......。”
擦去泪水，我端详着两人。
高挑的海伦被压弯了臂膀，佝偻地搀扶着一旁消瘦的托莉。两人的脸上，充满了岁月勾勒出的无数痕迹。
“你们太过分了，怎么就抛下我，一起老去了啊。”
像年少时一样，我向海伦揶揄了一声。
只是，他像没听到一样，仍面向着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的方向。
取而代之的，是托莉的声音。
“贝酱，你还是老样子呢，总是做出让我们惊奇的事情。明明已经过了五十年，你却还是年少时的模样，真不想想我们这些老人的心情啊。抛下你老去，真是抱歉呢。”

“托莉才是，嘴巴还是以前一样饶不了我啊。可是，海伦他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就没怎么反应啊。”
听完，托莉的脸上浮现出少许悲伤，说道。
“海伦他，四十年前为了保护我，被戳瞎了双眼，刺穿了双耳，所以他听不到你的声音。”
“......"
沉默许久后，我挤出话语。
"这样啊，真亏他这样也能认出我啊，真是敌不过他啊。”
说着，我走到海伦的身旁，拉起了他的双手，明明纤细到让人感觉随时都会被风折断，却让我感到如此得踏实。
“......”
海伦无言地将额头靠了上来，褶皱的双手抚摸着我的脸庞，为我擦去泪水。
“没关系的，贝酱，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们两已经度过了足够幸福的时光了。最后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真是的，别哭了，爱哭鬼。”
“啊啊......我也，能见到你们，真的真的，太好了。这是我这一辈子最高兴的事情了。”
擦去泪水，站起身。
“又要走了吗？每次露出这副表情的贝酱总是会干出让我们无法平静的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