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水仙、六月》 第三章 生如夏花(2)

芬也给了璃。但芬想将那洁白的信封塞到了最隐秘的角落。芬不希望璃过早看到。所以借着去璃家的机会，把这信封塞在了璃的行李箱中。
芬对璃说，能否再做一个香囊，璃欣然应允。没几天，璃便给了芬一个与先前一模一样的香囊。
成人礼上，璃作为学生代表讲话，光彩照人。芬在台下静静看着，笑了出来。一旁的同学对此感到些微诧异。毕竟在同学眼中，芬似乎终年只有那一种冷淡的表情。笑这一表情，似乎与芬毫不相干。
芬不在意这些言语。她的心只有璃可以叩开，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唤起芬的温言软语和柔情。
芬依稀记得，自己以前不喜欢花。尤其不喜欢有香味的花。她觉得那些味道就如杂乱的音符，使人不舒服。但璃改变了芬。芬以前从未想过，桂花和水仙竟是如此美妙的造物。或许这也是爱屋及乌吧。

芬的睡眠越来越差，她闹钟回荡的声音日渐响亮。那是芬头疼的根本来源。抑或并不是，而是头疼导致回声。芬不知道。芬不愿想。
芬知道，北大注定与自己无缘。她只求去北京。
那天，阳光明媚。
芬走出考场。碰到璃，璃问芬考得怎样，芬笑着点点头，说：
“不出意外的话，能去北京。”
芬与璃在接下来的日子，爬山、有用、购物、聚餐，什么都没落下。三年的压力全部释放了出来。芬觉得，未来可期。
但意外，如期而至。
芬失误了。
作为全市顶尖高中的学生，芬没能上一本线。芬知道，这是她在考试时候脑中始终回荡着那无穷的回声导致的。尽管还能去北京，但没有人愿意。璃安慰芬，芬不说话，只是关着房门独自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