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蛋翔(2)

盯着价目表，脑袋一歪，肚子一挺，“之乎者也”随之而来：“私以为，这价格有失偏颇了些……”不等他说完，卤蛋翔火了，铲子一摔，不顾“滋啦滋啦”的热油暴裂，当街破口大骂：“我平生最讨厌这些文不文，白不白的鬼东西！要说去讲堂上念叨，甭跟我这儿瞎废话！好走不送！”肚子吉脑门上冒出一股冷汗，肚子都被吓回去几分，屁股一撵，提溜溜地跑了。而他继续卖饼，似无事发生，只是回头往校门里瞥了几眼。
俗语说：“人如其名。”卤蛋翔就像是把门面装在了脸蛋儿上似的。剃了个小平头，脸型本就圆圆的，活脱一个卤蛋，热天时汗液横流、活像卤蛋上的斑纹，似掰开来就有四溢的卤香、蛋香横流。这名号也就更加根深蒂固了。
有段时间没见过卤蛋翔了。有人说，他出国了。别人笑骂，就个卖卷饼卤蛋的还能出国？那他怎么消失了？又有人问。他被一中招编了，在食堂里卖卷饼卤蛋呢。有人说得头头是道。他的去向不得而知，只不过听校门口来往的学生讨论，楼下总有个怪大叔，一边嚼着卷饼卤蛋，一边默默听着楼上朗朗的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