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01(6)

那天我们的车，驶进了一个无名的岔路，从此一车的人，除了我和秦孩，都没了。或者说，抬起头，我能看见城里不同身份出游的游客如今都穿着破旧的站在地里，宛如一个土生于此的村民，勤勤恳恳地干活。白嫩的小孩儿，现在变得骨瘦如柴，脏兮兮的在绕着村口的大树野跑。
从我们走错路开始，我们都被蒙蔽了双眼，并且一个一个被同化成这个村子里的村民。
最开始，秦里村里只有奶奶。
“我们装成情侣，是同性恋，很恩爱。但是在落后的山村里，根本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关系，我们不能被合理地同化，所以活到了现在。这是你教给我的，而现在他们让你开始忘了我，忘了我们的约定。从你防备我开始，我们的关系开始被瓦解。”
“他们正在努力同化我们。”
我开始有点儿相信秦孩的话，一切的不合理好像得到了解释，除了我认为的循环。

“那我们怎么办？”我害怕，紧张。
“你真的是今天早上才有了这种感觉么？”他抬头看了眼后面，脸上的肉开始紧绷。
“我……”我在犹豫说不说真话，后肩就被搭上了一只手，而紧圐着我的秦孩一下松了手。
“孩子，是不是他逼得你，别害怕，说出来。”是奶奶的声音，带着风烛残年的嘶哑。右肩透过薄薄的衣服，我感受到皱干的皮肤，和如同冰块的黏湿寒冷。
“流氓罪是该死的，他逼你，他就有罪，只要献祭了他，你就脱罪了。”奶奶的声音离我耳边越来越近。“孩子，说吧”
我看见秦孩被一个‘村民’按住，高高的他，被一个比他矮很多瘦很多的人按的动弹不得，那个村民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黑亮渗人。
秦孩跪爬在地，头被按在土里。他艰难的把头转过来，大叫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但是我发现所有的村民从各个方向缓慢的走了过来，低垂着头，脚步沉重缓慢，没有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