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参赛）【春意马疾】对你说再见（草上飞）(7)

她沉默着看着我，许久之后，大概是觉得我这副样子没什么威胁，这才轻轻点了点头，措辞礼仪周到：“承蒙您的关心……我本来是要去中央特雷森学院的……”
我身上的零钱不够打出租车去特雷森了，我开始后悔刚才不应该买那么贵的酒。不过马后炮也无济于事，我带着她按照手机地图走过去。她像只小鸭子一样安安静静地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有好几次我都以为她跟丢我了，回头一看才发现她就在我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既然她是马娘，又要去中央特雷森学院，想必她一定是刚入学的学生吧？这么说起来还真是有缘分。或许是酒精的缘故，我把身后这个小姑娘当作了听众，把我的理想我的意气我的失望我的无助全都倾诉给了她。她沉默地听着，像深邃的天空一样安静而包容。真是个理想的倾听者。
就这么七拐八拐着，终于，我们在深夜时分走到了特雷森学院。把她交给保安后，我挥挥手准备告辞。
在离开东京前我也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我喜欢这样完美的收梢。

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她怯生生的声音：“那个……请问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我不由得苦笑起来。小小姐啊小小姐，这应该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如果明天清晨时候出发，深夜时分我就可以睡在故乡的那张大床上了。那张床很大，和出租屋里那张做梦时都不敢翻身，生怕会掉下去的单人床不一样。睡在那样一张舒适的温暖的大床上，我才不会尽做一些阴暗压抑的噩梦。
想是这样想的，但我的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另一番话：“嗯，我想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何必让这么小的孩子知道生活的真面目呢。等她再长大一些吧。
没想到，她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尾巴用力地摇着，有些兴奋地说：“那到时候……请问你可以做我的训练员吗？我知道你还不是训练员，但是我会等着你的。明年……我相信明年你一定可以的。”
说不清楚我是真的想应允她，还是在藉由这个约束力几乎为零的约定让自己留下来再尝试最后一次。沉默了许久之后，我半蹲下来，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那么，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