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个练笔小故事——我爱上了一个戏子(2)

我为何如此心善，一则是贪图他美貌，如此美人死去不太可惜；二则是我在解他的毒的过程中，我发现他体质有异常，对很多毒都能免疫，所以解毒之后我仗着他不懂医理，拿他做了一段时间的药人。
这或许是他近来身体变差的原因，也是我不敢理直气壮的让他离开的原因。
我浪迹江湖多年，手不染鲜血那是不可能，但是我始终记得师傅告诉我的，我不能杀无辜之人，拿无辜之人试药。
说句实话，他好笨，药理那么简单，一眼就看懂的东西，他为啥死活学不进去。
他学不进去的表现在于，他可以把我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下来，可是他不能一一把我教他知识和中药材对应起来。
“很简单呀，你看乌头反半夏、甘草反甘遂……”我第十遍重复了解释了。
可当我拿草药给他辨认，他依旧茫然的看着我。
“半夏”他小心翼翼的窥着我的脸色，见我脸上青筋暴起，马上改口“甘遂”。
哎，我长叹一口气，说：“你既然没有天赋，我也不强求你学习，我这段时间行医，挣得白银百两，留给你。”
“你要走。”他有些惶恐。“是因为我学不会吗？”眼泪在他眼里打转。
我有些偏过头，不敢直视他的眼“不，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不会长期留在此处的，我有太多的仇家，留在这里对谁都不好。”
“我不怕，我本就是命如浮萍，任人摆弄，
若不是遇见你，我早就死在乱葬岗，多活一天都是上天垂怜。”

他说的言辞恳切，可越是如此，我越不想与他产生纠葛。
见留不住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阿楚，你既然要走，那我可否为你唱一曲？”
我不喜欢听戏，可是看着戏台上的他，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他的死，会引发无数人的不舍和眷恋。
那般美艳的夺目，那般脆弱的无辜，无比的反差蛊惑了我，我心甘情愿沉沦在他的戏曲里面。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提过离开，他也没有问过我何时离开。
我们是世俗眼中的夫妻吗？不是，男未婚，女未嫁，只是同住一个屋檐下。
我们是世俗眼中的夫妻吗？是的，我主外，他主内，街坊都说好一对恩爱小夫妻。
关系是何时变质的，许是那个雨夜太疯狂了，许是那夜他太过于顺从，于是，一夜被翻红浪，我们成了真正的夫妻。
从此，世上再无杀人不眨眼的邪医，多了一个开着小药铺的李家娘子和她的夫君李沧源。
这一辈子，他事事顺我意，唯独不愿经常为我唱戏，只有每次和我吵架红了脸之后，才肯换上戏服哄我。
他总说，怕我听多了，觉得没有那么惊艳，以后我想走，他留不住我，他不知道我家在何方，可有亲友？也不敢问我，怕我生气。
他最大的遗憾是没能和我有一儿半女，让他走后，我独自一人留在这人世。
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在他离去的这段时间，我拿出来反复咀嚼，试图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