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砾×博士】妄想与期望(4)

她果然早就该为此生气了吧？他明明，一直都毫无防备地让她接近，最后却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接受。一块落入手中的冰，原本从手心传来的冷冽是多么鲜活，可是，此刻也已融化而流失。再也感知不到那原本埋在防护服兜帽下的崭新的善意，再也不是第一次尝到冷饮的骑士少女，此刻少女的房间温暖而寂静。温度太高，谁也不会因为脸红而羞愧。
她还是要打破这寂静。
她把热茶倒掉，吩咐博士出门买了两杯冷饮。
“老爷子的家中一向是没什么现代感的。饮食也是，满满的贵族风气。直到如今，我还从未见过临光以外的任何一位竞技骑士进过他的家门，倒不如说，所有在竞技场上能见到的东西都不会出现在他家中。电子屏幕、大骑士领纪念品、红酒报报纸、过于鲜艳的灯光、甚至是商家们包装过的矿泉水。理所当然的，在我第一次奉命保护一位参观了一场表演赛的外国来宾时，狂热的观众与蔓延的商业气息吓了我一大跳。我第一次体会到，不仅作为‘商品’的我和贵族骑士的生活是两个世界，征战骑士和竞技骑士的生活同样是两个世界。不过后来也就习惯了。我已经习惯在世界之间穿行，而且也不再会害怕被困在某一个特定的世界中了。”

“盖克斯基……他的确值得钦佩。”
“他还是让我走了。但是，我是否有那么一点厌倦五月树家族征战骑士的生活了呢？虽然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家乡……”
“厌倦自己一直以来所处的环境是很正常的感觉。或者说，是很正常的幻觉。”
“闭嘴，博士。你打扰到我了。”
博士只好用冷饮堵住自己的嘴。威胁生命的低温以较少的剂量注入身体，反而会使思维复苏。他只看重思维而已。他并没有意识到，思维的局限。
砾继续道：“说不定，我很早就认识到了，老爷子的善意不足以支撑我的未来。故乡，已然在记忆中模糊的故乡，才会是我的道路。
“最后，我循着希望选择了这条道路，到如今还是一无所获。虽然博士你没有恶意利用我做什么，但我所卷入的事，已经超出我当初的想象了呢。
“过往已经如条形码烙印在我的心上了。但是，我越来越常常想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