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其一(3)

“我想要竭力避免这一切......至少是哪怕那么一丝可以供带来的希望也行啊......只是，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呢？为什么大家都会因为我说出口的话去死呢？是因为我能看见那些禁忌的事物吗？如果是的话，即使我现在将自己双眼挖去又为何还能看到且无比清晰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说我是个被神诅咒的怪物，为什么？难道我真的是只怪物吗？”
似乎有泪水自她空荡荡的眼眶流下，她在哭吗？
我无法给她作出答复——事实是，这种情况远远超越了我的认知，我见到了只有神话中才可以见到的那些所谓可以预言将来的人——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但我仍旧保持半信半疑状态，毕竟这年头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只是......如果她是装的，那样子堪称世间最完美的演员。
我托腮沉思了一会，如此问她：“既然小姐您觉得在您挖去双眼后看到得更多，能否为我解释一下那些事物呢？”
她双拳紧握，仍旧是松开。
“首先，请神父先生确保不要回头好吗？无论在何时何地......”
“嗯？”
我回头，并没有见到什么，不过在我作出动作的一刻那我听见她的叹息。
“我见到了一群相信所谓毁灭之中的人向我们的城市宣战，他们让我们最坚固的城墙倒塌，让我们最强大的战士落败，让我们无数年的结晶毁于一旦，让无数人的希望在顷刻破碎，让欢欣与幸福不再，让我们再次深陷那光未开的苦痛之间。我很害怕很害怕，那不仅仅只是我一人遭殃，它们放出了真正的，隐藏在这个世界光明背后真正的怪物。在血色红霞散布天空时，在死者于坟墓苏生时，在秩序与混沌的界限被斩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