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宇宙满身星辉的人,你怎么不再醒来?”(2)
这样的诗,以最深的沉痛致敬一个群星般浪漫、至纯的灵魂——是灵魂,而非躯体。那样美好的存在仿佛来自宇宙,而非由人世所生发。“流浪宇宙,满身星辉”如此的浪漫,却骤然扼于一个“埋”字,转而为痛。明明宇宙危险,Ta却能流浪其间,并携满身星辉的浪漫与爱意,拥有许多美好的品质,却在某年某日永远的殒命于人世。我不是作者,无从得知死因,但猜测:也许是病逝,也许是出于坚守本心殉道而死,不论如何,都经历了诸多不幸。唯有眼泪般炙热的酒,多情似花的泥土,才能用以告慰。
接下来,一方简明的墓石,刻一个无需被人类记起便已遗忘了的名字——墓主生前并未对人类社会产生过实质的意义,因此名随身佚。用不了多久的荒草隐蔽、雨露冲洗,它也会落到和冉阿让之墓同样的境遇。
多年,多年。只在爱过这灵魂的人心中不死。
出于现实而言,浪漫、自由、执着理想,常意味着任性与背离,不仅不能营生,甚至能成为致命的原因。人类世不需要这个,而需要劳作的机器、世故的精明,最好再配上一个青春靓丽的外形,正如商品需要适销对路、质量上乘,最好再配上一个光鲜亮丽的涂装,以打好经济上的基础,再谈上层建筑的事。长久以来,空中楼阁总要坍塌,诗人总要落水寻月,浪漫的理想主义者与现实激烈矛盾冲突,迫使他们不得不死。不论人类如何宣称让世界更美好,这样的死,多年来都发生不绝,也将继续发生不绝,直到最后一位这样的灵魂也被淘汰了如诗中所言的多年。